晨雾如牛乳般浓稠,将皇城笼罩得密不透风。石惊弦与苏轻晚并肩疾驰,黑马的蹄铁踏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珠混着雾气,打湿了两人的衣襟。越靠近宫门,空气中的龙涎香便越浓,却隐隐透着股甜腻的腥气 —— 那是血魔邪气与皇家熏香混合的味道。
“不对劲。” 苏轻晚勒住马缰,指尖抚过腕间的同心结,结绳上的银线竟泛起黑丝,“这雾里有邪气,是‘锁魂雾’,能让人产生幻觉。” 她突然指向左侧的角楼,“你看那里!”
浓雾中,角楼的飞檐下似乎挂着个人影,穿着宫人的服饰,四肢扭曲如麻花。石惊弦眯眼细看,突然翻身下马:“是幻术!《奇门》说‘雾中虚景,多应兑卦’,兑为口,主言语惑人,别信眼睛看到的!”
他拽着苏轻晚往宫墙根走,手按在城墙的砖缝上 —— 那里有块松动的砖石,是父亲当年教他的密道入口。指尖刚触到砖石,身后突然传来甲胄摩擦声,一队禁军从雾中现身,为首的校尉横刀拦下:“来者何人?皇城禁地,不得擅闯!”
石惊弦亮出腰间的双鱼佩:“兵部石惊弦,有紧急军务面圣!” 校尉瞥了眼玉佩,眼中闪过丝疑虑,刚要说话,突然捂着头惨叫起来,双眼翻白,竟拔刀砍向身边的亲兵:“血…… 血魔大人来了!”
“是锁魂雾的作用!” 苏轻晚急忙抽出短匕,坎水灵力注入匕尖,划出一道冰线,直刺校尉的人中。寒气入体,校尉打了个寒颤,眼中的疯狂退去几分:“我…… 我怎么了?”
石惊弦趁机问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为何鸣钟示警?” 校尉惊魂未定:“半个时辰前,太后宫里突然冲出一群黑衣人,见人就杀,还说要…… 要取皇上的龙血献祭!”
“龙血献祭?” 石惊弦心头一沉,拉着苏轻晚钻进密道,“轻晚,《孙子》说‘兵贵胜,不贵久’,咱们直接去养心殿!”
密道狭窄潮湿,弥漫着霉味。两人猫腰疾行,苏轻晚突然停住脚步,侧耳细听:“前面有脚步声,不止一个。” 石惊弦点头,从怀中摸出枚铜钱,借着微光看清地面的脚印 —— 是九宫步的走法,每一步都踩在 “休、生、伤” 三门的节点上,显然是影阁教徒。
“跟我来。” 石惊弦拽着她往右侧岔路拐,那里的石壁上刻着个模糊的 “死” 字,“奇门遁甲中,死门看似凶险,实则藏着生机。” 果然,刚拐过弯,就听见前方传来对话声。
“…… 那老东西真以为用‘龙血符’能镇住血魔大人?等拿到皇上的心头血,咱们影阁就能掌控龙脉,到时候……” 话音未落,石惊弦已如狸猫般窜出,锈剑横在说话人的颈间,离火灵力让对方的喉结都泛起灼热:“‘龙血符’在哪?”
那人是个穿太监服饰的影阁教徒,吓得浑身发抖:“在…… 在太后手里!她说…… 说要在坤宁宫设坛,用龙血符暂时压制血魔,等你们双脉到了再……”
话未说完,苏轻晚已短匕出鞘,刺穿他的手腕:“再什么?” 太监痛得嘶吼:“再用你们的双脉精血催动符阵,让血魔大人彻底占据龙脉!”
石惊弦眼神一凛,挥剑打晕太监:“去坤宁宫!”
密道尽头连着御花园的假山,两人刚钻出洞口,就见一群黑衣人正围攻几名侍卫。为首的黑袍人手持骨鞭,鞭梢沾着黑血,正是影阁的 “血鞭老怪”。他一鞭抽断侍卫的长刀,狞笑道:“交出龙血符,饶你们全尸!”
“你的对手是我!” 石惊弦跃出假山,锈剑带着离火灵力劈向骨鞭。老怪没想到会遇袭,仓促间挥鞭格挡,“铛” 的一声,骨鞭竟被剑上的火焰灼出焦痕。他怪叫一声:“离火脉?来得正好!” 骨鞭突然化作数道鞭影,如毒蛇般缠向石惊弦的四肢 —— 这是 “锁龙鞭法” 的杀招,专锁对手经脉。
石惊弦不慌不忙,足尖踏着 “九宫步” 游走,时而踏 “乾位” 硬接一鞭,借势震得老怪手臂发麻;时而踩 “巽位” 避开攻势,剑刃擦着鞭梢划过,逼得对方不得不收鞭自保。苏轻晚则趁机救下受伤的侍卫,短匕划出冰线,冻住两名黑衣人的脚踝:“快去报信,说石少将军在此!”
侍卫们连滚带爬地跑了,血鞭老怪见状怒吼:“小贱人找死!” 骨鞭突然转向,抽向苏轻晚后心。石惊弦眼疾手快,锈剑反手一撩,将鞭梢挑向空中,同时左手成拳,离火灵力凝聚成拳印,狠狠砸在老怪胸口。
“嘭!” 老怪倒飞出去,撞在假山上,喷出一口黑血。他挣扎着站起,骨鞭指向石惊弦:“你以为赢了?坤宁宫的符阵已经启动,你们进去就是死!”
石惊弦懒得与他废话,锈剑直刺其心口,却在此时,老怪的黑袍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黑蛾,扑向苏轻晚。“是‘蚀心蛾’!” 苏轻晚急忙凝聚坎水灵力,在身前形成冰盾,黑蛾撞在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石惊弦趁机一剑刺穿老怪的咽喉,黑蛾随之落地,化作一滩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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