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渊的寒气裹着血腥气漫上断云崖,石惊弦将拼合的龙佩举到月光下,星图在崖壁上缓缓旋转,紫微垣缺星的位置正对着西北方,与皇陵的方位分毫不差。苏轻晚指尖划过星图边缘,那里刻着行极小的篆字:“北斗第七,破军指门。”
“破军星对应第七宿,是奇门中的‘惊门’。” 苏轻晚突然想起外公留下的兵书,“《孙子》说‘兵之情主速’,影阁选在惊蛰发难,定是要借皇陵祭祀时的乱局动手。” 她抬头看向石惊弦,掌心的双脉印与他的在月光下交辉,“我们得赶在惊蛰前找到皇陵秘道。”
石啸天用刀鞘敲了敲崖壁:“星图照在这断崖上,秘道入口定在附近。惊弦,你用离火试试,奇门中‘惊门’属火,遇火则开。”
石惊弦点头,离火灵力顺着锈剑注入崖壁,火星溅落在星图缺星的位置,那里的岩石竟泛起红光,像块被烧红的烙铁。苏轻晚见状,坎水灵力化作冰锥,精准地凿向红光中心 ——“以水激火,火烈则石裂”,这是《奇门遁甲》中的 “水火既济” 之法。
“咔嚓” 一声脆响,崖壁裂开道丈宽的石门,门楣上刻着 “承运” 二字,两侧石雕的貔貅口中衔着青铜环,环上缠着盘绕的龙纹,细看竟是由无数细小的 “兵” 字组成。
“是太祖亲笔题的门楣!” 石啸天抚着石门,眼中闪过激动,“石家祖辈果然参与过皇陵修建!”
三人刚踏入秘道,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石惊鸿的副将赵猛带着几名亲兵追来,他肩上中了一箭,血浸透了甲胄:“将军!影阁的主力往皇陵去了!小的拼死突围,看到他们抬着口黑棺,棺上刻着‘镇龙’二字!”
石惊弦心头一凛:“黑棺里定是他们要用来替换镇龙符的邪物!赵副将,你带弟兄们守住石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罢与苏轻晚、石啸天快步走入秘道。
秘道内壁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了脚下的青石板路,石板上刻着北斗七星的方位,每颗星的位置都对应着一道机关。苏轻晚蹲下身,指尖拂过 “天权星” 的凹槽:“这里有撬动的痕迹,影阁的人来过!”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落下密集的弩箭,箭簇泛着蓝汪汪的光,显然淬了毒。石啸天挥刀格挡,刀风卷起箭雨反弹回去,箭簇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是‘天罗阵’!” 他喊道,“按北斗生门走!惊弦左三,轻晚右四!”
石惊弦足尖点在 “天玑” 位,离火灵力在身前凝成火盾,挡住侧面袭来的暗箭;苏轻晚跃至 “玉衡” 位,坎水化作冰墙,将脚下突然弹出的尖刺冻住。两人配合默契,石啸天则在 “开阳” 为护住后路,刀光如墙,将漏网的箭支尽数劈落。
行至秘道中段,前方出现道岔路,左侧岔口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右侧则传来隐约的钟鸣。苏轻晚取出随身携带的罗盘,指针在左侧剧烈晃动:“左侧有活物气息,像是…… 大量的血!”
“《孙子》说‘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 石惊弦握紧锈剑,“影阁用活人血开路,定是在左侧设了陷阱,咱们走右侧。”
右侧秘道尽头是座石室,中央摆着尊青铜鼎,鼎耳趴着两只金蟾,蟾口不断滴落水珠,在地面汇成个圆形水洼,水洼里竟清晰地映出星图 —— 比崖壁上的更完整,缺星的位置标着个 “棺” 字。
“这是‘水镜星图’!” 苏轻晚凑近水洼,指尖轻点水面,星图突然放大,“破军星指向石室东南角的砖墙!”
石啸天挥刀劈向砖墙,砖块碎裂处露出道暗门,门后是道狭窄的石阶,阶旁的火把被气流吹得噼啪作响,隐约能听见上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快到地面了!” 石惊弦加快脚步,离火灵力在掌心蓄势。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迎面就撞上几名影阁教徒,他们穿着禁军的服饰,手中长刀直劈过来。石惊弦剑随身走,离火如链缠住为首者的手腕,顺势一拧,长刀脱手飞出,恰好钉住身后袭来的另一名教徒咽喉 —— 这招 “顺水推舟”,正是糅合了苏轻晚教的巧劲。
苏轻晚则绕至教徒侧面,坎水化作冰丝缠上他们的脚踝,轻轻一扯,几人便摔作一团,她足尖轻点每人胸口,冰丝瞬间收紧:“说!黑棺抬去了哪里?”
其中一人刚要嘴硬,石啸天的刀已架在他颈间,刀面映出他惊恐的脸:“再不说,这刀可认不得人。” 教徒浑身发抖,指着皇陵主殿的方向:“在、在‘享殿’!阁主要用‘血祭’开启棺椁!”
三人赶往享殿时,正见影阁阁主 —— 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站在供桌前,黑棺摆在祭台中央,周围躺着数十名被绑的禁军,鲜血顺着祭台缝隙往下淌,在地面汇成溪流,流向黑棺底部的凹槽。
“石惊弦,你果然来了。” 面具人声音嘶哑,“可惜晚了,三刻后血祭完成,镇龙符的灵力就会被黑棺吸尽,到时候这皇陵下的龙脉,就归影阁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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