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主峰的雪线如刀削斧劈,将天地分作两色。石惊弦握着合璧的断水剑,剑穗上的双鱼玉佩与苏轻晚腕间的双脉印遥遥相吸,在寒风中发出细碎的鸣响。三人踏着没膝的积雪往上攀,每一步都陷得极深,石啸天的刀鞘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像条不屈的辙印。
“还有三里就到凌霄殿了。” 苏轻晚展开从影阁教徒身上搜出的舆图,羊皮卷在风中簌簌发抖,“图上说,殿外有‘九宫连环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布设,每门都有影阁长老镇守。” 她指尖划过 “死门” 的标记,那里画着个骷髅头,旁边注着行小字:“血影老怪,擅蚀骨掌。”
石惊弦剑眉微挑,断水剑在阳光下泛着青白流光:“《孙子》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咱们三人虽不及对方人多,但双脉合璧可破八门,只要找到阵眼,便能逐个击破。” 他转头看向苏轻晚,离火灵力顺着剑鞘漫过去,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呵出团白雾,“冷不冷?”
苏轻晚脸颊微红,将手缩进袖中:“有你这团‘火火’在,怎么会冷?” 话虽如此,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坎水灵力在两人之间凝成层薄冰,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雪 —— 这是他们新创的 “暖冰术”,离火在内保温度,坎水在外御风寒,恰如奇门中 “水火既济” 的妙境。
石啸天看得眼热,咳嗽两声打断:“前面有动静。” 三人立刻伏低身体,只见雪坡下转出队影阁教徒,个个身披黑裘,腰间挂着青铜令牌,为首者是个独眼老者,拐杖在雪地里点出个又一个深坑,每一步都踏在九宫阵的 “景门” 位上。
“是‘鬼眼判官’,影阁掌管刑罚的长老。” 石惊弦认出他拐杖上的锁链,正是当年在锁龙渊见过的 “蚀骨链”,链节上淬着剧毒,“他守‘景门’,主血光,咱们绕开他,先闯‘生门’。”
三人借着雪堆掩护,从侧面绕至 “生门” 位。这里的雪地上插着八根黑石柱,柱顶刻着不同的兽头,正对他们的是只白虎,獠牙间滴落的不是雪水,而是暗红的血珠。石啸天挥刀劈向石柱,刀风撞上柱身,竟被弹回寸许:“是‘吸功石’!能卸去八成内力!”
话音未落,石柱后转出个穿白衣的老妪,手中拂尘雪白,拂丝却泛着黑气:“石老将军,多年不见,你的‘开山刀’倒是钝了不少。” 她拂尘一挥,黑气如网罩来,所过之处,积雪竟瞬间融化,露出底下发黑的泥土。
“是‘雪狐姥姥’!” 苏轻晚认出她腰间的狐尾香囊,“她的‘化雪功’能蚀人经脉!” 坎水灵力在她掌心凝成冰盾,盾面映出黑气的轨迹,“惊弦,她的罩门在左肩,当年被我外公的‘寒星指’伤过!”
石惊弦会意,断水剑化作道流光,离火与坎水在剑刃盘旋,使出 “流星赶月” 的变式,剑尖贴着冰盾边缘刺出,恰好点向老妪左肩。雪狐姥姥大惊失色,拂尘急挥,黑气与剑光相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她踉跄后退,左肩的白衣渗出点殷红。
“好个双脉合璧!” 老妪又惊又怒,拂尘突然散开,万千拂丝如针射来。石啸天刀势沉猛,刀身横扫如墙,将拂丝尽数斩断:“惊弦,轻晚,去破阵眼!这老虔婆交给我!” 他刀光如练,竟隐隐有 “乾卦” 之威,刚健中正,专克阴柔。
石惊弦拉着苏轻晚往阵中冲,断水剑劈开迎面而来的 “伤门” 石柱,只见门后站着个赤膊壮汉,胸前刺着头黑熊,拳头比砂锅还大:“‘黑熊煞’,影阁的蛮力王。” 苏轻晚轻声道,“他练的‘铁布衫’怕火,用离火攻他丹田!”
石惊弦剑随身走,离火灵力在剑尖凝成火球,故意卖个破绽,让黑熊煞的拳头砸向自己胸口。就在拳头即将触到衣衫的刹那,他突然旋身避开,火球顺势印在对方丹田,黑熊煞惨叫一声,肥肉簌簌发抖,胸前的熊头刺青竟被烧得焦黑。
“还有完没完!” 石惊弦剑势陡变,断水剑如灵蛇出洞,剑尖点向黑熊煞的麻筋,这招是糅合了苏轻晚教的 “玉女穿梭”,灵巧中藏着狠劲。黑熊煞四肢一软,轰然倒地,砸得积雪四溅。
两人连破两关,正欲冲向 “死门”,却见雪地里突然冒出数道黑影,为首者正是 “血影老怪”,他的蚀骨掌在雪地上拍出个个黑印,掌风带着腥臭的黑气:“小娃娃,敢闯老夫的‘死门’,胆子不小!”
苏轻晚突然将坎水灵力注入断水剑,剑刃瞬间覆上层薄冰:“惊弦,用‘冰封千里’冻住他的掌风!” 石惊弦立刻会意,双剑合璧的力量顺着手臂爆发,冰与火在剑刃交织成旋转的光轮,竟将蚀骨掌的黑气硬生生逼了回去。
“不可能!” 血影老怪失声惊呼。他练了三十年的蚀骨掌,从未被人正面接下,此刻见光轮上的双脉印与自己掌心的影阁令牌产生共鸣,突然明白过来,“你是…… 苏家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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