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喷发的烟尘尚未散尽,海面的阴影已如墨汁般晕开,玄阴水母的触须在浪涛中舒展,每一根都粗如儿臂,布满青黑色的毒囊,触须扫过之处,海水竟凝结成墨绿色的冰碴。石啸天捂着流血的肩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 玄阴水母的毒液正顺着伤口蔓延,所过之处,皮肉都泛起尸斑。
“快用离火逼毒!” 苏轻晚急道,坎水灵力在石啸天伤口周围凝成冰罩,暂时锁住毒液。石惊弦立刻将离火灵力聚于掌心,按向他的肩头。火焰灼烧着皮肉,发出 “滋滋” 声响,石啸天疼得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咬住牙关不吭一声。
“这样不行!” 苏轻晚看着冰罩下仍在扩散的青黑色,眼眶泛红,“毒液已经渗入经脉,离火只能烧去表皮的毒,逼不出深层的!”
石惊弦猛地抬头,看向海面那片不断扩大的阴影。玄阴水母的巨伞已露出水面,足有十丈方圆,伞盖下的毒囊收缩着,喷出阵阵墨雾,海鸟飞过墨雾,瞬间坠落海中,连羽毛都化作了黑水。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石惊弦眼中闪过决断,“这水母既靠毒囊发威,必有其克星。石叔曾说,玄阴水母是上古异种,畏极阳之物 —— 火山口的地心火!”
“你想干什么?” 苏轻晚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袖,“火山正在喷发,下去就是死!”
石惊弦反手握住她的手,离火灵力顺着掌心传来,暖得她心头一颤:“轻晚,你还记得桃花林里的誓言吗?‘同生共死’。” 他指了指石啸天,“石叔不能死,沿海的百姓也不能死。你在这儿守住石叔,我去取地心火。”
苏轻晚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火焰,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冰凉的唇瓣带着颤抖:“我跟你一起去。坎水可熄余火,离火能抗毒雾,咱们双脉合璧,未必不能成。”
石惊弦刚要反对,石啸天突然抓住他的裤脚,声音嘶哑:“带…… 带她去…… 奇门遁甲中,水火既济是吉卦……” 话音未落,便晕了过去。
两人不再犹豫,沿着火山裂缝往下走。裂缝中岩浆横流,热浪灼得人皮肤生疼,苏轻晚以坎水灵力在两人周身凝成水膜,隔绝了大部分热气。行至半程,前方突然窜出数条火蜥蜴,身长丈许,鳞片如赤铜,张口喷出火球,将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是守山灵兽,怕水!” 苏轻晚喊道,坎水灵力化作水龙,冲散火球,将火蜥蜴浇得狼狈逃窜。石惊弦趁机挥剑砍断它们的尾巴,腥臭的血溅在岩浆里,竟燃起了幽蓝的火焰。
“快走!” 两人相互扶持着穿过火蜥蜴群,终于抵达火山腹地。只见中央的岩浆湖中,一朵巨大的红莲正在缓缓绽放,花瓣包裹着团跳动的金色火焰 —— 正是地心火!
就在此时,湖面突然涌起巨浪,玄阴水母的一根触须破岩而入,带着墨雾抽向红莲!石惊弦反应极快,断水剑挽出个剑花,离火灵力顺着剑刃注入红莲,红莲骤然绽放,金色火焰化作火龙,将触须烧得焦黑。
“它怕这火焰!” 苏轻晚喜道,坎水灵力化作锁链,缠住红莲的花茎,“拉出来!”
两人合力拉动锁链,红莲缓缓脱离岩浆湖,金色火焰照亮了石惊弦的脸,也映亮了苏轻晚沾着烟灰的鼻尖。触须再次袭来,这次却从四面八方涌来,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与红莲困在中央。
“用‘桃花劫’!” 苏轻晚喊道,枯水灵力顺着石惊弦的手臂缠上断水剑。两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心神早已相通。离火与坎水在剑上交织,青白双色的光龙再次显现,只是这次光龙周身缠绕着金色的地心火,威力更胜往昔。
“破!”
光龙咆哮着冲出,金色火焰烧断了触须,青白灵力冻住了墨雾,通道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两人抱着红莲冲出裂缝,刚回到火山口,便见玄阴水母的巨伞已笼罩了半个海面,无数触须正拍打着岸边的渔船,渔民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石叔!” 苏轻晚突然惊呼。石啸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举着开山刀,踉跄着冲向海边,肩头的青黑色已蔓延至心口。
“老子…… 跟你拼了!” 石啸天嘶吼着,将刀扔进海里,竟要以血肉之躯去撞触须。
“石叔!” 石惊弦将红莲掷向触须最密集处,金色火焰遇水不灭,反而越烧越旺,触须在火焰中痛苦扭曲,墨雾蒸腾而起。
苏轻晚趁机扶起石啸天,坎水灵力顺着他的百会穴注入,与石惊弦的离火灵力一阴一阳,在他体内形成循环。青黑色的毒液在双脉夹击下,渐渐化作黑气从伤口排出。
“奇门有云,‘阴阳相济,毒邪自散’。” 苏轻晚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成了!”
石惊弦刚松了口气,海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玄阴水母的巨伞猛地拔高,伞盖下露出张酷似人脸的吸盘,吸盘中央,竟嵌着半块定海针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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