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红光越来越烈,竟凝成实质般的光带,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石惊弦握紧断水剑,剑身上 “定海天” 三字泛着金芒,与掌心的定海针印记相互呼应,隐隐有种血脉相连的悸动 —— 方才先祖枪上的画面仍在脑海翻腾,那声 “三百年劫” 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小心脚下。” 苏轻晚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坎水灵力顺着指尖漫开,在地面凝成层薄冰,“这里的石阶不对劲,像是会转动。”
石啸天用开山刀往地面一戳,果然听到 “咔哒” 轻响,石阶竟缓缓陷下去半寸:“他娘的,又是机关!按奇门遁甲的说法,这该是‘惊门’位,专藏陷阱。” 他抡起刀劈向旁边的石壁,想借反作用力跃起,却见刀光刚触到岩壁,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后面藏着的暗箭阵,密密麻麻的弩箭带着破空声射来!
“坎离既济!” 苏轻晚反应极快,坎水灵力瞬间化作水幕挡在前方,弩箭刺入水幕便没了力道,石惊弦同时挥出离火剑气,将漏网的几支箭烧成灰烬。两人动作间的默契,竟比演练过千百遍还要自然 —— 她刚凝水幕,他已算好火攻角度;他剑势稍顿,她便知该往哪处补位,仿佛双脉早已通过无形的线缠在一起。
石啸天看得咋舌:“你们俩这配合,跟我年轻时见的‘鸳鸯阵’似的!” 他趁机往暗箭来源处扔了枚火折子,引线 “嘶嘶” 烧尽后,里面传来几声闷响,想来是机关被炸毁了。
穿过暗箭阵,眼前豁然开朗 —— 竟是座悬空的石台,台下云雾翻涌,隐约能看见万丈深渊;台上立着那块巨大的石碑,碑上的古字在红光中流转,细看竟是 “龙门” 二字。而石碑后面的暗红色影子,此刻已完全显露身形 —— 那是条通体赤红的巨龙,鳞片如玛瑙般发亮,龙须垂落如朱红绸带,只是双目紧闭,龙角上缠着道青铜锁链,锁链末端钉入石碑,将龙身牢牢锁在台柱上。
“是赤鳞龙!” 石啸天倒吸口凉气,“传说中镇守泰山地脉的神兽,怎么会被锁着?”
赤鳞龙似被脚步声惊动,眼皮颤了颤,喉间发出低沉的龙吟,震得石台都在摇晃。石惊弦突然注意到龙角的锁链上刻着符咒,与之前血月老魔用的邪术符文如出一辙:“是血月的咒印!他们想用龙脉煞气修炼邪功!”
“难怪刚才冰洞里的先祖说‘定海归位’,” 苏轻晚指尖抚过石碑上的裂痕,“这龙被锁,泰山地脉不稳,定海针自然镇不住海煞。” 她突然按住石惊弦的手,坎水灵力与他的离火在碑前交融成太极图案,“你看,碑上的裂纹能通到锁链根部,或许能从这里破咒!”
赤鳞龙猛地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里映出石惊弦的身影,竟流露出丝哀戚。它挣扎着甩动龙尾,锁链突然收紧,勒得龙角渗出血珠,碑上的 “龙门” 二字瞬间变得猩红:“吼 ——” 龙吟中带着泣血般的痛苦,石台边缘的碎石纷纷坠入深渊。
“动手!” 石惊弦不再犹豫,断水剑划出离火弧光,精准劈向碑上最宽的裂痕 —— 这是他根据《孙子》“兵之情主速” 选的角度,快得让邪咒来不及反应。苏轻晚的坎水同时灌入裂痕,顺着石纹漫向锁链,水与火在石缝中相撞,没有抵消反而爆发出更强的冲击力,竟在碑面炸出片蛛网般的碎纹。
“就是现在!” 石啸天瞅准时机,开山刀带着劲风劈向锁链与石碑的连接处,刀身与青铜链相撞,迸出的火星溅在赤鳞龙的鳞片上,竟让龙鳞泛起层金光,“这龙跟定海针是一伙的!它能借力!”
赤鳞龙像是听懂了,猛地吸气,周身腾起赤红色的气浪,锁链上的邪咒符文开始发烫冒烟。石惊弦趁机将离火灵力催至极致,断水剑顺着碎纹直插碑心,剑身上的 “定海天” 三字与碑中隐藏的刻痕相扣,发出 “嗡” 的共鸣 —— 那是定海针与龙脉相认的震颤。
苏轻晚突然踮脚在他耳畔轻语:“左三右四的裂纹,是生门位,邪咒的罩门在那里!” 她的气息带着潭水的清冽,混着发丝的香气,让石惊弦心头一颤,动作却更稳了。
“知我者,轻晚也!” 他低笑一声,剑势陡转,离火顺着 “生门” 裂纹喷涌而出,果然听见锁链传来 “咔嚓” 的脆响,邪咒符文成片剥落。赤鳞龙趁机猛地挣动,青铜链应声断裂,龙身腾空而起时,竟用尾巴轻轻卷住石惊弦的腰,将他带到石台中央。
石惊弦只觉耳畔风声呼啸,赤鳞龙的金瞳近在咫尺,却没有丝毫敌意,反而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断水剑 —— 像是在行礼。这时他才发现,龙颈处有块月牙形的鳞片,与苏轻晚腰间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你认识我娘的玉佩……” 苏轻晚喃喃道,伸手去触碰龙鳞,赤鳞龙竟温顺地低下头,让她的指尖抚过那片月牙鳞,“我娘说这玉佩是祖上传的,能在危难时遇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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