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鳞龙的龙吟在昆仑山谷间回荡,带着玉石相击的清悦。石惊弦与苏轻晚手牵着手,踏着新雪往那座紫光孤峰走去,石啸天扛着开山刀紧随其后,刀柄上的红绸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峰看着近,走起来可真够远的。” 石啸天抹了把脸上的雪沫子,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当年在漠北追沙狼,也没这么费劲。” 他瞥向石惊弦与苏轻晚交握的手,那枚合二为一的太极佩在雪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不由得咧嘴笑了,“你们俩这玉佩,倒比老夫的刀还结实。”
苏轻晚脸颊微红,往石惊弦身后缩了缩。石惊弦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微凉 —— 她总在紧张时这样,像只受惊的雪兔。他故意用离火灵力暖了暖指尖,低声道:“别怕,有我。” 这三个字说得轻,却带着千钧力,撞得苏轻晚心头一颤,抬头时正撞上他含笑的眼,像落满了星子。
行至半山腰,雪突然变得粘稠,踩下去竟陷到膝盖。石啸天一刀劈向旁边的矮松,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露出藏在树后的洞口,洞口覆着层冰纱,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石阶。“好家伙,原来有近路!” 他用刀挑开冰纱,一股混合着檀香的寒气扑面而来,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夜明珠,照得洞内如同白昼。
石阶盘旋而上,越往上越陡,石壁上渐渐出现刻痕,仔细看去竟是奇门遁甲的方位图。石惊弦停在 “景门” 标记处,指尖抚过那些古老的刻痕:“按图上所示,过了这层,该有‘惊门’埋伏。”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落下数十根淬毒的银针,银光如雨。
“小心!” 石惊弦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断水剑在身前挽出个浑圆的剑花,离火灵力顺着剑刃蔓延,银针触及火焰便化作青烟。石啸天则举刀格挡,刀面与银针碰撞的脆响连成一片,火星溅在他脸上,竟浑然不觉:“这些小玩意儿,还不够给老夫的刀开刃!”
穿国 “惊门”,眼前豁然开朗 —— 竟是座冰砌的大殿,殿中央的冰台上悬浮着颗拳头大的珠子,紫光正是从珠子里散出的,将周遭的冰雕照得如同活物。冰雕形态各异,有持剑的武士,有抚琴的女子,最显眼的是冰台后的王座,上面坐着尊冰像,面容竟与苏轻晚有七分相似,眉心也嵌着枚太极佩。
“这是……” 苏轻晚捂住嘴,眼中泛起泪光。那冰像的发间插着支玉簪,簪头的凤凰栩栩如生,正是她母亲失踪前常戴的那支。
石惊弦刚要上前,冰雕武士突然动了,手中长剑带着寒气劈来,剑风凌厉如霜。他侧身避开,断水剑斜挑,离火灵力在剑刃凝成三寸长的焰芒,与冰剑相撞时发出 “滋啦” 的声响,白雾蒸腾中,冰剑竟被熔出个缺口。
“这些不是普通冰雕,是用‘玄冰魄’冻住的活物。” 石惊弦剑锋一转,直刺武士心口,那里的冰面隐约有心跳的起伏,“它们的罩门在左肋第三根骨缝,按《孙子》‘避实击虚’的法子来!”
苏轻晚立刻会意,坎水灵力化作数道冰绫,缠住右侧武士的双腿,同时对石啸天喊道:“石伯伯,攻左肋!” 石啸天抡起开山刀,刀风带着破风之势,精准劈在武士左肋,只听 “咔嚓” 一声,冰壳碎裂,露出里面早已僵化的躯体,竟还保持着搏杀的姿态。
冰台后的王座突然震颤,那尊与苏轻晚相似的冰像缓缓睁开眼,眉心的太极佩发出刺目的光。“擅闯紫霞殿者,死。” 声音空灵如玉石相击,竟与苏轻晚的声线有几分像,只是更冷,像淬了冰。
她抬手一挥,殿顶落下无数冰锥,石惊弦拉着苏轻晚踏 “生门” 位避开,断水剑与冰像挥出的冰鞭缠在一处,离火与寒冰碰撞,在半空炸开无数细碎的冰晶,如同漫天星落。苏轻晚趁机绕至冰像身后,坎水灵力顺着冰像的发丝蔓延,试图冻结它的动作,却见冰像突然转身,指尖点向她的眉心 —— 那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带着种熟悉的韵律。
“这是‘寒江独钓’的起手式!” 苏轻晚心头剧震,这是母亲教她的第一招剑法,她绝不会认错。慌乱间忘了躲闪,眼看指尖就要点中眉心,石惊弦突然扑过来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冰像指尖扫中肩头,寒气瞬间顺着血脉蔓延,半边身子都僵住了。
“惊弦!” 苏轻晚惊呼,坎水灵力不顾一切地涌入他体内,试图压制寒气,却被那股极寒弹回,震得她气血翻涌。
“别用蛮力!” 石惊弦咬着牙,用离火灵力强行逼退肩头的寒气,“她的招式里藏着‘艮卦’的滞涩,你看她转身时,左脚总是先碾后抬……” 他忍着痛,断水剑虚晃一招,故意露出右路破绽,果然引得冰像追击,左脚碾地的刹那,石啸天的开山刀已劈向它的左肋 —— 那里的冰面比别处薄了半分,正是石惊弦刚才用剑试探出的弱点。
冰像轰然碎裂,眉心的太极佩滚落在地,苏轻晚捡起玉佩,突然发现冰像的胸腔里藏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封信,字迹娟秀,正是她母亲的笔迹:“吾女轻晚,见字如面。紫霞峰乃双脉圣地,冰像封印着‘噬灵妖’,需以太极佩催动双脉灵力方能彻底镇压。若你见到此信,想必已与石家后人相遇…… 切记,双脉合璧非为杀伐,是为守护,若遇抉择,当守‘仁’字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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