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读到一半,殿外突然传来石啸天的怒吼。两人冲出去,只见他被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按在雪地里,老者手中的骨杖抵着他的咽喉,杖头镶嵌的骷髅头正冒着绿火。“石惊弦,苏轻晚,交出太极佩,饶你们不死!” 老者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是空洞的窟窿,右眼闪烁着贪婪的光。
“是‘独眼老怪’!” 石惊弦认出他 —— 此人是江湖中臭名昭着的邪派高手,据说修炼的 “噬灵功” 需吸食双脉者的灵力。他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断水剑直指老怪:“放了石伯伯,否则今日让你葬在这紫霞峰!”
“凭你?” 老怪冷笑,骨杖猛地下压,石啸天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苏轻晚突然出手,坎水灵力化作冰链缠住老怪的手腕,石惊弦同时挥剑刺向老怪右眼 —— 正是《孙子》“攻其必救” 之法。
老怪果然撤杖回防,石啸天趁机翻滚躲开,反手一刀劈向老怪后腰。三人缠斗在一处,老怪的骨杖带着腐臭的黑气,每挥一下都有无数细小的黑影飞出,那是被他吸食的冤魂。石惊弦与苏轻晚背靠背而立,离火与坎水灵力在周身交织成太极屏障,将黑影挡在外面。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 苏轻晚低声道,指尖在石惊弦掌心写了个 “景” 字 —— 奇门中景门主文书、消息,也主虚诈,恰是老怪这类邪功的克星。石惊弦会意,突然故意卖个破绽,让老怪的骨杖刺破屏障,黑气瞬间涌入他左肩。
“抓住你了!” 老怪狂喜,催功欲吸他的灵力,却见石惊弦眼中闪过精光,断水剑突然反挑,离火灵力顺着骨杖逆流而上,苏轻晚的坎水灵力同时从老怪脚底冰封而上,冰火在老怪体内相撞,发出 “嘭” 的巨响,黑气从他七窍喷涌而出。
“你们…… 用了‘逆脉术’!” 老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在冰火交织中迅速僵化,最终化作尊黑冰雕像,被石啸天一脚踹碎。
石惊弦捂着左肩踉跄了两步,苏轻晚急忙扶住他,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 —— 逆脉术虽能克敌,对自身损耗极大。“傻不傻!” 她眼眶泛红,指尖凝聚坎水灵力为他疗伤,语气带着哭腔,却又藏着后怕的温柔。
石惊弦握住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样东西 —— 是枚刚从冰像胸腔里找到的玉佩,上面刻着个 “晚” 字。“你母亲…… 定是盼着你平安。” 他笑了笑,嘴角的血迹沾在雪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石啸天捡起老怪的骨杖,突然 “咦” 了一声:“这杖头的骷髅眼里,好像有东西。” 他敲碎骷髅头,里面滚出块暗金色的令牌,刻着 “影” 字,背面还画着张简略的地图,终点标注在漠北的黑风寨。
“影阁的令牌?” 石惊弦认出这标记,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据说与二十年前苏轻晚母亲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苏轻晚捏紧那枚 “晚” 字佩,指尖微微颤抖。石惊弦将她揽入怀中,离火灵力暖暖地裹着她:“别担心,不管是影阁还是什么,我都陪你去。”
石啸天将令牌揣进怀里,扛起开山刀往峰顶上望了望:“这孤峰的顶儿还没去呢,说不定还有宝贝。”
三人往峰顶走去,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却紧紧挨着,像串被线连起来的星子。快到峰顶时,石惊弦突然停住脚步,望着远处的云海 —— 那里不知何时聚起了团黑雾,黑雾中隐约有艘船的影子,船帆上画着个巨大的 “影” 字。
他握紧苏轻晚的手,断水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来,紫霞峰的秘密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浪,还在漠北的黑风寨等着他们。而那艘影阁的船,究竟是来寻令牌,还是来…… 迎接新的猎物?
风声穿过峰峦,带着遥远的呼啸,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石惊弦低头看向苏轻晚,她眼中已没有了刚才的怯懦,只有与他相似的坚定。两人相视一笑,脚步不停,往那未知的峰顶走去,身后的石啸天哼着不成调的军歌,红绸刀柄在风中划出明快的弧线。
这路还长,但只要手牵着手,再险的峰,也终有登顶的一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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