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缝深处的微光如跳动的萤火,映着石惊弦三人的身影。石啸天用开山刀凿开前方的冰棱,火星溅在冰壁上,瞬间凝成细碎的冰晶。“这缝比想象的深。” 他喘着粗气,哈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那‘龙渊’二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苏轻晚指尖的 “晚” 字佩仍在发烫,纹路与冰缝岩壁的刻痕隐隐相合。她伸手抚过那些古老的刻痕,触感温润,竟不似寻常寒冰:“这些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凿的。” 刻痕转弯处的弧度圆润,像是用某种柔软的兵器划成,“像是…… 用绫带一类的东西刻的。”
石惊弦凑近细看,断水剑的火光映出刻痕里的细微纹路,竟与苏轻晚的坎水绫完全吻合:“是你母亲的手法。” 他心头一动,离火灵力顺着指尖注入刻痕,火光沿着纹路蔓延,在前方的冰壁上照出个隐蔽的洞口,“她来过这里!”
洞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石惊弦先钻了进去,断水剑的火光照亮眼前的景象 —— 竟是条地下暗河,河水泛着幽蓝的光,河面上漂浮着朵朵白色的莲花,花瓣上的露珠在火光中滚动,映出奇异的七彩光晕。
“是‘冰魄莲’!” 苏轻晚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惊讶,“外公说这花只长在极寒的龙渊深处,能解天下奇毒。” 她摘下一朵,花瓣触碰指尖的刹那,竟化作一道暖流涌入体内,之前被影阁毒针所伤的手腕顿时不痛了。
石啸天最后钻进来,刚站稳就被暗河对岸的景象惊得咋舌。对岸的石壁上凿着个巨大的石窟,窟内立着数十尊石像,形态与影阁杀手一模一样,只是每个石像的胸口都插着半截玉簪,簪头的凤凰与苏轻晚母亲的那支一般无二。
“这些是……” 苏轻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认出最前排的石像,服饰正是影阁当年追杀母亲的 “影卫” 装束。
石惊弦走到石窟中央,那里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镜,镜面蒙着层薄冰。他用离火灵力化开冰层,镜中竟映出二十年前的景象 —— 苏轻晚的母亲手持坎水绫,在暗河中与影阁杀手激战,绫带如灵蛇般缠绕,将杀手一一冰封成石像,最后她对着铜镜说道:“轻晚,若你看到此镜,记住影阁的真正目的是‘龙渊之心’,它藏在莲池尽头,需双脉合璧方能取出,切记不可落入恶人之手……”
画面消失时,铜镜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地图,恰好与影阁令牌上的地图能拼合完整。“原来影阁找的不是令牌,是龙渊之心!” 石惊弦将地图拓印在纸上,“漠北黑风寨只是幌子,真正的入口在这暗河尽头!”
话音未落,暗河突然翻涌,冰魄莲纷纷沉入水底,河面上浮现出数十条黑影,正是追来的影阁杀手,为首的人身形窈窕,腰间挂着支凤凰玉簪,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抹冷笑:“苏姑娘,石少侠,别来无恙?”
“是你!” 苏轻晚认出她的身影,正是二十年前带走母亲的那个影阁女子,“我娘呢?”
女子摘下面具,露出张与苏轻晚有三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的皱纹透着狠厉:“你娘?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沉入龙渊了,倒是她的坎水绫,成了我修炼‘蚀骨功’的好材料。” 她轻抚腰间的玉簪,“这支簪子,还是她亲手给我的呢。”
“一派胡言!” 石惊弦怒喝一声,断水剑带着离火劈向女子,“我娘的信里说你是影阁的叛徒,当年是你偷了龙渊地图!”
女子不闪不避,袖中飞出条黑色的绫带,竟与苏轻晚的坎水绫极为相似,只是颜色漆黑如墨,绫带缠住断水剑,黑气瞬间顺着剑刃蔓延:“那老太婆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当年为了独占龙渊之心,连你外公都杀了,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苏轻晚听得心头剧震,手中的冰魄莲突然掉落,沉入水中。石啸天见状怒吼一声,开山刀直劈女子面门:“休要挑拨离间!先吃老夫一刀!”
女子旋身避开,黑绫带如长蛇般卷向石啸天手腕,绫带过处,冰面竟被腐蚀出一道焦痕。“影阁的‘蚀骨绫’果然名不虚传!” 石啸天急忙撤刀,手腕已被黑气灼出个血泡,“丫头,这婆娘的绫带有毒!”
苏轻晚眼神一凛,坎水绫突然化作数道冰索,缠向女子的黑绫带。两道绫带在空中相撞,青白二色与漆黑如墨的气息交织,发出 “滋滋” 的声响,水汽与黑气蒸腾,在河面凝成层薄雾。
“你的坎水绫比那老太婆的差远了!” 女子冷笑,黑绫带突然暴涨,缠住苏轻晚的腰肢,往暗河深处拖去,“陪你娘一起葬身龙渊吧!”
“轻晚!” 石惊弦目眦欲裂,离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断水剑化作一道火龙,斩断黑绫带的同时,顺势刺向女子心口。这一剑快如闪电,带着他所有的怒火与担忧,正是从《孙子》“怒而挠之” 中悟的招,以怒催力,以速破巧。
女子没想到他如此拼命,仓促间用黑绫带挡在胸前,“嗤” 的一声,绫带被火剑烧断,剑尖刺破她的衣襟,留下道焦痕。她踉跄后退,眼中闪过惊怒:“找死!” 袖中突然飞出数十枚银针,针尾拖着黑线,在空中织成一张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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