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峰崩塌的轰鸣还在耳畔回荡,石惊弦攥着龙渊之心,拉着苏轻晚往漠北荒原疾奔。掌心的晶石不时震颤,光芒里那丝黑气愈发明显,像条细蛇般往他脉门钻,被他运起离火灵力死死压住。
“这东西不对劲。” 苏轻晚指尖抚过他手腕,坎水灵力如清泉漫过,将那丝黑气逼退半寸,“刚才那女人说万魂窟,我外公的手札里提过,那是影阁用三千怨灵布的‘八门凶阵’,入者非死即疯。”
石啸天扛着开山刀跟在后面,靴底碾过冻土发出嘎吱声:“管他什么阵!当年老子在雁门关,凭着一把刀就敢闯契丹人的主营,还怕这破窟不成?” 话虽如此,他却悄悄往石惊弦身侧挪了半步,将两人护在中间。
荒原夜风如刀,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转过一道山梁,前方突然出现片诡异的石林,石柱扭曲如鬼爪,在月色下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石林入口处立着块残破石碑,上书 “万魂窟” 三个血字,笔画间似有血珠滚动,细看却是凝结的黑霜。
“奇门遁甲的‘死门’位。” 石惊弦停步细看,石柱的排列暗合九宫八卦,入口恰在 “壬癸水” 方位,寒气逼人,“这阵是按‘八门金锁阵’布的,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咱们得找生门入内。”
苏轻晚从袖中摸出母亲留下的青铜罗盘,指针在 “景门” 方位剧烈晃动:“罗盘指向景门,可那里……” 她指向石林西侧,那里的石柱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间隐约有白骨森然。
“是陷阱。” 石惊弦指尖弹起火苗,火光在石柱间映出细碎的符文,“景门属火,本是吉位,可他们反其道而行,在景门布了‘焚魂阵’,进去就会被怨气烧成焦炭。” 他忽然想起《孙子兵法》里 “兵者诡道也” 的句子,影阁果然善用诈术。
石啸天抡起开山刀,刀背砸向身旁一根石柱:“关他什么门!老子劈出条路来!” 刀锋刚触到石柱,就停 “嗡” 的一声,石柱上浮现出无数鬼脸,尖啸着扑来。石啸天急忙收刀后退,刀面上已凝起层黑霜,腥臭扑鼻。
“是‘噬魂瘴’!” 苏轻晚甩出坎水绫,绫带在半空化作水幕,将鬼脸挡在外面,“被这东西缠上,三魂七魄都要被吸走!” 她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掠过石柱间隙,“东边那根刻着‘开’字的石柱,周围没有瘴气,定是生门!”
三人刚要往东边靠拢,石林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十二根最粗的石柱缓缓转动,露出藏在后面的影阁杀手,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左眼戴着青铜眼罩,手中握着柄缠着锁链的骨鞭,鞭梢坠着颗骷髅头,正是影阁的 “白骨老鬼”。
“石少侠,苏姑娘,别来无恙?” 老鬼的声音像磨铁,“龙渊之心带来了吗?乖乖交出,老夫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石惊弦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断水剑燃起烈焰:“二十年前你追杀我爹娘的账,今日该算了!” 他足尖踏 “震卦” 位,剑随身走,火焰如游龙般卷向老鬼,正是从《奇门》“震为雷” 中悟的 “奔雷式”,剑势刚猛如雷霆劈空。
老鬼挥骨鞭格挡,锁链与剑刃相撞,迸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竟烧出幽蓝的火苗。“好个离火剑法!” 老鬼冷笑一声,骨鞭突然散开,锁链如蛇般缠向石惊弦手腕,骷髅头张开嘴,喷出股绿雾。
“小心!是‘腐心雾’!” 苏轻晚坎水绫急挥,水幕化作冰墙,将绿雾冻成冰晶。她趁机绕到老鬼身后,绫带如灵蛇出洞,直取老鬼后心 —— 这是她从母亲手札里学的 “绕指柔”,以柔克刚,恰合《孙子》“以迂为直” 的道理。
老鬼早有防备,身形如陀螺般旋转,骨鞭回抽,鞭梢的骷髅头狠狠砸向苏轻晚面门。石啸天看得眼急,开山刀带着劲风横扫,刀气将骷髅头劈得粉碎:“丫头闪开!这老东西交给我!” 他踏 “艮卦” 位,刀势沉如山岳,正是 “艮为山” 的 “镇岳式”,与老鬼的阴毒招式硬碰硬。
影阁杀手蜂拥而上,石惊弦护着苏轻晚且战且退,断水剑的火焰在石林间划出一道道火线。他突然注意到杀手们的站位总在避开西边一根矮石柱,心中一动:“轻晚,往西边退!那里是杜门,虽不通生路,却能困住追兵!”
苏轻晚立刻会意,坎水绫在矮石柱上一绕,冰层顺着石柱蔓延,瞬间冻结出道冰墙。两人退到冰墙后,石惊弦突然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急道:“借你的坎水用用!” 苏轻晚脸颊一红,却立刻将灵力渡给他。
石惊弦将离火与坎水灵力在掌心交融,指尖凝出颗冰火交织的光球,猛地掷向冰墙。光球炸开,水汽与火星混在一起,竟在冰墙上融出个圆洞,恰好容一人通过。“走!” 他拉着苏轻晚穿过圆洞,身后传来石啸天的怒吼:“臭小子!别忘了回来接老子!”
穿过圆洞是条狭窄的甬道,两侧石壁上嵌着万年灯,灯光幽绿,照得人影幢幢。苏轻晚突然停步,指着壁上的壁画:“你看!” 画中是群黑衣人将活人推入熔炉,熔炉里炼出的不是铁水,而是一颗颗跳动的心脏,与龙渊之心的光芒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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