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窟深处的龙吟如闷雷滚过,石惊弦抱着气息微弱的母亲,断水剑的火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苏轻晚指尖凝着坎水灵力,正小心翼翼地渡入石母腕脉,闻言抬头道:“另一颗龙渊之心…… 难道噬魂龙的魂魄没被彻底打散?”
石啸天扛着开山刀闯进来,刀身还沾着影阁杀手的黑血,闻言啐了一口:“管它几颗心!敢害人,老子就敢劈!” 他目光扫过石母苍白的脸,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婆娘…… 真是你娘?”
石惊弦点头,离火灵力顺着掌心注入母亲后心,试图稳住她涣散的气息:“娘说过,龙渊之心本是一对,阴阳相济方能镇住噬魂龙。当年影阁只找到了阳心,阴心……” 他突然顿住,看向苏轻晚腰间的太极佩 —— 那玉佩合璧后,另一半的纹路竟与龙渊之心隐隐相合。
苏轻晚也反应过来,解下玉佩递给他:“外公说这玉佩是‘坎水灵枢’,难道……” 话音未落,玉佩突然自行飞起,悬在石母胸口,发出幽幽蓝光,与石母体内残存的龙渊之心红光交相辉映,竟在石壁上投射出一幅地图,终点标注在极北的 “玄冰寒渊”。
“是阴心的位置!” 石惊弦握紧断水剑,“噬魂龙定是想取阴心补全魂魄,咱们必须赶在它前面!”
石母突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声音气若游丝:“弦儿…… 阴心藏在寒渊冰眼…… 守心人是……” 话未说完又昏了过去,眼角却滑下一滴泪,似有未尽之言。
三人不敢耽搁,石啸天背起石母,石惊弦与苏轻晚护在两侧,顺着地图指引的方向往极北赶。越往北走,风雪越烈,鹅毛大雪没到膝盖,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苏轻晚的坎水灵力能抵御严寒,却见石惊弦不时皱眉按向心口,离火灵力运转间竟带着丝滞涩。
“你怎么了?” 她伸手探他额头,触到一片滚烫,“是不是龙渊之心的黑气还没清干净?”
石惊弦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没事,可能是离火与这冰天雪地相冲。” 他不想让她担心,可只有自己知道,心口那丝黑气总在午夜作祟,梦里全是母亲被龙影吞噬的画面。
行至第七日,风雪突然停了,眼前出现一片望不到边的冰原,冰原中央陷着个巨大的冰窟,黑沉沉不见底,正是玄冰寒渊。寒渊边缘立着座冰屋,屋前插着杆青铜枪,枪缨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竟是定海天当年用过的 “定海枪”。
“守心人在里面!” 石惊弦刚要上前,冰屋的门突然开了,走出个白发老妪,身披兽皮,手中握着根冰杖,杖头镶嵌着颗冰珠,与苏轻晚的坎水绫同源。
“来者止步。” 老妪的声音像冰棱相撞,“玄冰寒渊乃禁地,双脉传人,非请莫入。”
苏轻晚认出她杖头的冰珠:“您是‘寒渊姥姥’?我外公提过您,说您是坎水一脉的守护者!”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苏长风的外孙女儿?他倒是教了你些皮毛。可惜啊,你们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她冰杖一指石母,“这女人体内有龙影残留,入寒渊只会唤醒冰眼的阴心,到时候噬魂龙破封,谁也拦不住。”
石惊弦将断水剑横在身前:“我娘是无辜的!只要拿到阴心,定能彻底驱散龙影!” 他踏 “离位” 上前,离火灵力在冰面上烧出一道焦痕,“还请姥姥行个方便。”
老妪冰杖顿地,寒渊边缘的冰层突然裂开,无数冰锥刺向石惊弦:“冥顽不灵!那就别怪老婆子不客气了!” 她的招式看似缓慢,却暗合奇门 “休门” 的守势,冰锥的角度刁钻,总能封死他的退路。
石惊弦不敢硬接,断水剑挽出火莲护住周身,离火与冰锥相撞,腾起漫天白雾。他趁机旋身,剑势陡变,以 “震卦” 的迅疾直取老妪下盘 —— 这是《孙子》“避实击虚” 的道理,老妪年迈,下盘定是弱点。
谁知老妪竟如狸猫般跃起,冰杖从空中砸下,杖头的冰珠爆发出寒气,将石惊弦的火莲冻成冰花。“双脉传人,就这点能耐?” 老妪冷笑,冰杖横扫,逼得石惊弦连连后退。
苏轻晚见状,坎水绫突然化作冰索缠向老妪的冰杖:“姥姥,是友非敌!” 她的绫带柔中带刚,顺着冰杖的纹路蔓延,竟在杖身凝成层薄冰,暂时冻住了老妪的动作。
“丫头,你这‘绕指柔’倒是像你娘。”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仍未停手,“可你们不懂,阴心一旦离开冰眼,寒渊的封印就会松动,噬魂龙的残魂正等着这一天!”
就在这时,石母突然从石啸天背上挣扎下来,跌跌撞撞冲向寒渊:“阴心…… 是我的……” 她体内的龙影再次浮现,青黑色的鳞片爬上脖颈,双眼赤红如血。
“不好!” 石惊弦与苏轻晚同时惊呼,离火与坎水灵力齐出,化作一道冰火墙拦在石母身前。石母却像没看见似的,径直穿过火墙,龙影在她身后张开巨口,竟将冰火墙的灵力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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