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灯的光晕在林隙间浮动,将卖糕老婆婆的脸照得半明半暗。她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周遭百姓腰间的龙鳞佩同时亮起,青黑色的光芒连成一片,竟在桃林外布下道无形的屏障 —— 石惊弦试着将离火灵力探去,只觉撞上铜墙铁壁,火焰瞬间被弹回。
“石少侠不必白费力气。” 老婆婆的拐杖又点了点地面,屏障上浮现出细密的符文,与玄阴池的锁链纹路如出一辙,“这‘锁灵阵’是影阁历代传人用龙鳞心血布的,专锁双脉灵力,你们逃不掉的。”
苏轻晚扶着石惊弦的胳膊,指尖悄悄在他掌心写了个 “生” 字 —— 她从母亲手札里见过此阵,生门在东南方那株最大的桃树下,那里的符文比别处淡了三分。石惊弦会意,不动声色地往东南方挪了半步,桃花剑的剑尖看似随意地指向地面,实则已对准桃树根部。
“影主到底是谁?” 石惊弦的声音平静,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他记得这人去年冬天总在镇口徘徊,有次他帮苏轻晚抢回被抢走的发簪,小贩还笑着塞给他们两串糖葫芦,那时的眼神,可没有此刻的冰冷。
老婆婆笑了,皱纹里盛着月光:“影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突然揭开腰间的围裙,露出里面的影阁服饰,胸口的 “影” 字令牌与黑袍人那半块狼牙佩上的字迹一般无二,“老身是影阁‘掌灯使’,负责看守桃花镇这道‘门’。”
“门?” 苏轻晚的竹笛在袖中微微颤动,“什么门?”
“通往‘影界’的门。” 修鞋匠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嘶哑,左手按在工具箱上,那里露出半截锁链,与玄阴池的锁魂链材质相同,“影主说,双脉合璧之日,就是影界现世之时。”
石惊弦心头一震,突然想起影主化作青光融入玄阴脉的画面:“影界…… 就是玄阴脉后面的世界?”
“是,也不是。” 卖糕老婆婆的拐杖指向西方,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暗了许多,隐约可见道扭曲的裂隙,“影界是影阁先祖用龙元开辟的结界,专门收容被魔域吞噬的魂魄。只是……”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百年前结界出了岔子,里面的魂魄开始吞噬活人,影主才设下桃花镇这道防线。”
苏轻晚突然抓住石惊弦的手,指尖冰凉:“我娘…… 是不是也在影界?”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总望着西方发呆,说要去 “找故人”。
老婆婆的眼神柔和了些:“苏夫人是自愿进去的,她说要去唤醒被吞噬的魂魄。” 她从袖中取出封信,“这是她托老身交给你的。”
信笺是熟悉的桃花笺,字迹却比往日潦草,显然写得仓促:“轻晚吾女,影界非地狱,是迷途魂灵的家。若见石郎,告诉他,影主非恶,双脉非劫,破局的关键,在你俩掌心的桃花印里。”
石惊弦与苏轻晚同时看向彼此的掌心 —— 他肩头的桃花印与她笛尾的花纹在龙鳞光的映照下,竟泛出相同的红光,隐隐有交融之势。
“动手!” 掌灯使突然厉喝一声,拐杖直指石惊弦心口,“影主有令,拿不下活的,死的也行!”
百姓们同时发难,卖糖葫芦的小贩甩出串铁制糖葫芦,尖刺闪着寒光;修鞋匠的工具箱炸开,飞出数十枚带倒钩的铁针;最可怕的是那个酿酒师,他腰间的酒葫芦抛出,酒液在空中化作火蛇,竟带着离火灵力的灼热 —— 他竟是离火脉的叛徒!
“轻晚,生门!” 石惊弦拽着她往东南方疾冲,桃花剑与断水剑交叉成十字,离火灵力顺着剑格炸开,逼退前排的百姓。苏轻晚的坎水绫同时飞出,冰丝缠住那株大桃树的枝干,借力将两人拽向树顶。
“锁灵阵的生门在树底,不是树上!” 掌灯使冷笑,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圈,屏障上的符文突然收紧,将桃树团团围住,“这是‘瓮中捉鳖’,石少侠没听过?”
石惊弦却笑了,他站在树杈上,离火灵力顺着树干往下蔓延:“《孙子》还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火焰在树底炸开的瞬间,他突然拽着苏轻晚跃向地面,双剑同时刺入桃树根部 —— 那里的泥土下,竟埋着块刻石 “破” 字的石碑,正是锁灵阵的阵眼!
“咔嚓!” 石碑碎裂的刹那,锁灵阵的屏障应声而破,百姓们腰间的龙鳞佩同时迸出火星,疼得他们纷纷后退。石惊弦趁机拉着苏轻晚冲出包围圈,桃花剑反手一挑,将追来的铁糖葫芦劈成两段:“轻晚,用‘透骨音’!”
苏轻晚的笛音陡然拔高,清越的声波撞在百姓们的龙鳞佩上,那些佩件竟像冰块般裂开细纹。她看着卖糖葫芦小贩痛苦的表情,突然喊道:“张叔!你忘了去年冬天,你说要带女儿去看桃花的!”
小贩的动作猛地一滞,龙鳞佩上的黑气淡了三分,眼中闪过丝挣扎:“我…… 我女儿……”
“他们被龙鳞控制了!” 石惊弦恍然大悟,离火灵力在剑端凝成颗柔和的光球,轻轻抛向小贩,“用离火能暂时压制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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