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内的人影向前迈了三步,玄色长袍上绣着的金线在红光中流转,与石惊弦记忆里父亲常穿的那件如出一辙。他喉结滚动,想问 “爹,是你吗”,舌尖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玄孙不必惊慌。” 那人影声音温和,抬手间广场上的八卦阵光华渐弱,“老夫既是石啸天,也是影主 —— 百年前被魔气侵染后,魂魄一分为二,一半守着影界,一半回人间娶妻生子,才有了你们这支血脉。”
石惊弦猛地抬头,离火灵力不受控制地在周身炸开:“你胡说!我爹在日记里说他是猎户出身,根本不是什么影主!”
“日记?” 人影轻笑,指尖凝出团红光,红光中浮现出石啸天年轻时的模样 —— 他背着弓箭在山林间穿行,箭术精准,却在看到受伤的幼狼时收起了箭矢,眼眶泛红,“这才是你爹的真容。他怕魔气牵连家人,才编了个猎户的身份,连给你的日记都是半真半假。”
苏轻晚握住石惊弦颤抖的手,坎水灵力顺着他的脉门涌入,轻声道:“别信他的,说不定是幻术。” 她笛尖指向人影,“你说你是影主分身,有什么凭证?”
人影从袖中取出块玉佩,与石惊弦腰间的狼牙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上面赫然刻着 “石氏双脉,一体同源” 八个字。“这块‘影主佩’,当年你娘嫁入石家时,我亲手交给他的。” 他看向苏轻晚,目光柔和,“丫头,你娘苏婉正在静心阁养伤,她体内的坎水灵脉快压制不住魔气了。”
“我娘在哪?” 苏轻晚的笛尖微微颤动,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穿过殿后的‘洗心池’就能见到她。” 人影侧身让开道路,“不过这殿中藏着三道‘心阵’,需你们二人合力才能破。第一道‘忆阵’,会勾起你们最深的执念,若过不去,就会永远困在自己的念想里。”
石惊弦深吸一口气,反手将苏轻晚护在身后,离火剑在掌心嗡嗡作响:“少废话,放马过来。”
人影笑着退入殿内,殿门 “吱呀” 一声合上,广场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水镜 —— 正是第一道心阵的阵眼。水镜中浮现出石惊弦的记忆:那年他七岁,发高烧昏迷三天,父亲背着他在雪地里跑了几十里求医,到家时父亲的脚冻得像块紫萝卜,却还笑着说 “弦儿没事就好”。
“爹……” 石惊弦的剑差点脱手,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烫。水镜中的父亲突然抬头,冲他招手:“弦儿,过来,爹给你带了糖葫芦。”
“别去!” 苏轻晚死死拽住他,笛尖点向水镜,“这是假的!你忘了他说过,心阵会勾起执念?” 她坎水灵力注入笛身,笛音如冰锥刺破水镜,“你看清楚,这雪地里的脚印,只有去时的,没有回来的 —— 是幻术!”
石惊弦猛地回神,果然见水镜中的雪地只有一行脚印。他咬碎牙,离火剑劈出道烈焰:“想骗我?没门!” 火焰烧穿水镜,里面的父亲惨叫着消散,广场地面渐渐合拢。
“好险。” 苏轻晚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再发呆,我就用冰锥冻住你的脚。”
石惊弦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刚才…… 谢了。”
“少贫嘴,还有两道阵呢。” 苏轻晚拽着他往殿内走,却见殿中突然多出无数面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个石惊弦,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举着剑要刺向自己。
“第二道‘千面阵’。” 人影的声音从铜镜深处传来,“找出哪个是真的石惊弦,找错了,就会被镜中影取代。”
“这还不简单?” 石惊弦挺剑指向最左边的镜子,“这个在啃鸡腿,是真的!”
镜中影举着鸡腿冲他傻笑,苏轻晚却摇头:“不对,你啃鸡腿从不会吧唧嘴。” 她走到中间那面镜子前,镜中影正低头给她系鞋带,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这个才是真的 —— 你总说,系鞋带要系蝴蝶结才好看。”
镜中影抬头对她笑,突然化作道红光钻入石惊弦体内。他浑身一震,像是多了些什么,低头看时,掌心竟浮现出个小小的蝴蝶结印记。
“这是……”
“是你藏在心底的温柔。” 苏轻晚戳了戳那印记,“平时总装硬汉,原来也有这么肉麻的一面。”
石惊弦挠挠头,刚想反驳,所有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凝成个巨大的黑影,手持双斧劈来。那黑影的招式与石惊弦的 “燎原七式” 如出一辙,却更狠戾三分。
“《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苏轻晚笛身一横,坎水绫缠上黑影的腿,“它学你的招式,那你就用我的!”
石惊弦瞬间会意,弃了离火剑,竟用起苏轻晚的 “寒江独钓” 式 —— 这招本是坎水绫的防御技,他用离火灵力使出,竟化作道火网,将黑影罩在其中。“怎么样?你家招式我也会!”
黑影在火网中挣扎,苏轻晚趁机笛尖点出 “冰雨”,无数冰棱射向黑影,与火网交织成冰火囚笼。“砰” 的一声,黑影炸开,碎片中滚出面古镜,镜面蒙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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