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弟子举着火把,将鹰愁涧石窟照得如同白昼。胖帮主啃着鸡腿,油乎乎的手拍在石惊弦肩上:“小子,这密信可是能掀翻半个临安城的炸弹!得赶紧送进宫里给李大人,他是岳将军旧部,最是刚正不阿。”
石惊弦却盯着那 “岳” 字出神,指尖摩挲着羊皮上的枪形标记 —— 那是岳家军 “破虏枪营” 的专属记号,枪尖微弯,正是他父亲石啸天当年在岳将军麾下时,亲手设计的形制。周真人咳着血道:“弦儿,莫急,老叫花子说得对,先找李大人辨明真伪。岳将军忠勇盖世,麾下或有败类,却绝非全军皆叛。”
苏轻晚将密信折好塞进贴身锦囊,指尖触到石惊弦微凉的手,轻声道:“我陪你去临安。丐帮兄弟遍布天下,让胖帮主先派人去岳家军大营传话,提防内鬼,咱们带密信面呈李大人,双管齐下。”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锦囊传来,像一簇暖泉,浇在石惊弦心头的焦火上。
胖帮主猛点头:“妙计!老子这就派‘千里眼’去送信,那小子一日能跑八百里,保管比信鸽快!” 说着扯开嗓子喊,“小三子,给老子滚过来!”
一个精瘦汉子 “嗖” 地从人群里窜出,腰间别着对风火轮似的铜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帮主,啥吩咐?”
“带你的‘飞毛腿’营,把这蜡丸送进岳家军前营,亲手交给张将军,就说‘鹰愁涧有信,岳字带枪’!” 胖帮主将一个封好的蜡丸塞给他,又拍了拍石惊弦,“你们赶路要紧,这儿有老道和老子收拾,保准连根头发丝都不会留给血影教!”
石惊弦拱手:“多谢帮主。” 转身时,苏轻晚已牵来两匹骏马,月光洒在她素白的衣裙上,宛如月下谪仙。她递过缰绳:“选了‘踏雪’和‘追影’,都是脚程快的良驹。”
两人并辔出了鹰愁涧,夜风卷起苏轻晚的发丝,拂过石惊弦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他偏头看她,见她正望着天上的猎户座,轻声道:“你说,那内鬼会是张将军身边的人吗?” 张将军是破虏枪营现任统领,父亲的旧部,石惊弦小时还曾被他抱过。
苏轻晚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不管是谁,咱们总得查个水落石出。你父亲当年常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疑’字起了,便得查个透彻,才对得起死者,对得起生者。”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你教我的‘燎原剑法’,既出了剑,便不能半途而废。”
石惊弦心头一热,反手握住她的手。两匹马似乎也通人性,放慢了脚步,蹄声 “嘚嘚”,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清晰。
行至中途一处破败的山神庙,苏轻晚勒住马:“歇歇脚吧,‘踏雪’喘得厉害了。” 庙门虚掩着,推开时扬起一阵尘土,神像前竟还有未燃尽的烛芯,显然刚有人来过。
石惊弦拔出离火剑,剑尖斜指地面,缓步而入。庙内蛛网密布,却在供桌后露出一身黑色衣袍。他对苏轻晚比了个手势,灵力运于指尖,猛地掀开供桌 —— 桌后竟是个被捆住的少年,嘴被布团塞着,正是胖帮主派去送信的小三子!
“遭了!” 石惊弦扯掉他嘴里的布团,小三子急得满脸通红:“他们…… 他们假扮丐帮的人,在前面林子里设了埋伏!说要…… 要抢密信!”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冷笑:“石少侠好身手,竟能识破我‘鬼面’的易容术。” 一个戴着青铜鬼面的汉子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十数名黑衣卫,个个手持勾魂镰,镰刃泛着幽蓝的毒光。
“血影坛的‘鬼面无常’!” 苏轻晚凝水箫横在胸前,冰棱瞬间凝结在箫身,“你们竟连丐帮的人也敢动?”
鬼面无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坛主有令,密信和石少侠的人头,都要带回坛中。识相的,自己交出密信,还能留个全尸。” 他猛地挥手,“上!”
黑衣卫如饿狼扑食,勾魂镰带着破风之声扫向石惊弦。他离火剑挽出个剑花,金焰如莲绽放,将当先三人的镰刃烧得通红。“轻晚,护好小三子!” 他大喊一声,剑势陡变,使出父亲传的 “破阵十三式”,这剑法脱胎于《孙子兵法》“其疾如风,其徐如林”,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稳如泰山,金焰在庙内交织成网,将黑衣卫逼得连连后退。
苏轻晚却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吹起箫来,箫音并非对敌,而是带着坎水灵韵,顺着地面漫向庙外。鬼面无常正欲偷袭,脚下突然结冰,“噗通” 摔了个四脚朝天。“你!” 他刚爬起来,就见苏轻晚笑靥如花:“忘了告诉你,我这‘寒潭箫’不光能凝冰,还能听声辨位 —— 你身后的暗格里,藏着三位‘影杀卫’吧?”
暗格 “哐当” 被撞开,三名影杀卫持刃扑出,却被石惊弦早有准备的剑招绞杀。他离火剑直刺鬼面无常心口,却见对方突然扯开黑袍,露出里面的炸药引线:“同归于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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