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拆炸药！” 石惊弦指挥士兵清理引线，自己则爬上石塔，眺望北岸 —— 黑风骑的铁蹄声已隐约传来，像闷雷滚过大地。
苏轻晚踩着暗渠盖板过来，发髻上沾了泥：“暗渠都铺好了，桐油也备足。不过……” 她指向远处的画舫，“那边飘着三艘空船，帆上画着金狼，怕是他们的接应。”
石惊弦看了眼日头，午时还差一刻：“正好用得上。” 他对士兵们道，“把剩下的猛火油往空船泼，等金兵靠近，就用火箭射过去。”
午时三刻一到，北岸果然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 原是张将军按计划在生门引爆了少量炸药，故意让金兵以为得手。黑风骑如潮水般涌过断桥，眼看就要冲进景门，石惊弦猛地挥刀砍断系船的缆绳，三艘载满猛火油的画舫顺着水流漂向断桥，苏轻晚举起强弓，火箭 “嗖” 地射在船帆上。
“轰！” 火船瞬间化作火龙，将断桥烧得噼啪作响，黑风骑的前队撞进火里，人马惨叫着滚入西湖，后队被火势拦住，乱作一团。石惊弦趁机下令：“开暗渠闸门！”
桐油顺着暗渠涌入西湖，遇火瞬间腾起丈高火焰，将黑风骑的阵型烧得七零八落。就在这时，石惊弦突然瞥见石塔顶闪过道黑影，竟是之前那个俘虏说的金狼卫统领，正举着弓箭瞄准苏轻晚！
“小心！” 石惊弦飞身扑过去，将苏轻晚按在身下，箭簇擦着他的肩胛飞过，钉进石塔砖缝里。苏轻晚抬头时，见他肩胛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襟，却还笑着说：“《奇门遁甲》里说‘景门有惊’，果然没骗咱们……”
她突然吻上他的唇角，带着桐油的焦味和他衣襟的血腥味：“下次换我护着你。”
石惊弦一怔，随即揽住她的腰，目光扫过混乱的北岸 —— 金兵虽退，却在远处重整阵型，那个金狼卫统领的身影消失在烟尘里，像条潜伏的蛇。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回合，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夕阳将西湖染成血红色，石惊弦撕下衣角裹住伤口，苏轻晚的冰棱正顺着暗渠往回退，带着未熄的火星。远处的城楼上，张将军的令旗又挥了三下，那是 “今夜劫营” 的信号。
石惊弦握紧刀，掌心的离火符再次发烫。苏轻晚握住他的手，冰棱在她指尖凝成利刃：“《孙子》说‘兵之情主速’，咱们去劫营时，就用‘八门颠倒’的法子，从死门进，生门出，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他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火光，突然明白，所谓 “重振山河”，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奇门阵的八门，少了哪一门都不成，而他和她，大概就是彼此的 “生门” 吧 —— 只要对方在，再险的死门，也能走出活路来。
只是那金狼卫统领消失的方向，恰好对着皇宫的方向。石惊弦望着暮色中的宫墙，突然觉得，这场仗，或许比他们想的更复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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