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临安城头染得一片猩红。石惊弦握着离火剑的手沁出细汗,剑脊上的 “忠” 字被血渍浸得发亮 —— 方才金牙将领的狼牙棒擦着他肋下滑过,虽未伤及筋骨,却在甲胄上砸出个凹痕。
“这伙金兵的路数不对。” 苏晚晴蹲下身,用银簪挑开一名金兵的衣襟,露出其胸口刺着的狼头纹身,“不是寻常散兵,是金国‘狼牙营’的精锐。” 她指尖轻点那纹身,银簪突然弹出寸许利刃,“你看这狼眼,用的是西域墨,遇血会变色,寻常贼寇可弄不到。”
石惊弦眸光一凛。狼牙营是金国最凶悍的部队,据说百人可破千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临安城外?他忽然想起昨夜潜入金营时,偷听到的只言片语 ——“…… 玉牌在那小子身上…… 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他低声重复,突然攥紧剑柄,“晚晴,你带伤兵从景门撤,我去会会那金牙。”
苏晚晴按住他的手腕,发间银饰叮当作响:“奇门阵少了休门,怎么转得起来?” 她从药箱里翻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十二面巴掌大的旗帜,“我爹留下的‘八门旗’,你布生门,我守死门,咱们给他们来个‘关门打狗’。”
石惊弦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火光,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那时他还是个拖着鼻涕的乞儿,被恶霸堵在巷口,正是路过采药的苏晚晴爹甩出银针,替他解了围。那天她也这样站在他身前,发间银饰晃得人眼花,说:“别怕,我爹说,邪不压正。”
“好。” 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紧,“生门在钟楼,我去那边。你守西南角的死门,那里有口枯井,可做退路。”
苏晚晴笑了,银簪在鬓边转了个圈:“放心,我这‘飞针’可不是吃素的。”
钟楼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石惊弦踩着飞檐往上攀,离火剑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剑花挽得密不透风。金牙将领的笑声从楼下传来:“石惊弦!把玉牌交出来,饶你不死!”
“什么玉牌?” 石惊弦故意装傻,脚下猛一用力,瓦片碎裂间已站上钟楼顶层。他俯瞰下去,金兵正潮水般往城门涌,却在接近城墙时突然停滞 —— 苏晚晴的银针不知何时扎满了前排士兵的膝盖,他们像砍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好个‘八门旗’!” 金牙将领怒吼,挥舞狼牙棒砸向城门,“给我撞!破了这阵,每人赏十两银子!”
石惊弦突然拔剑指向天际,离火剑的烈焰顺着剑锋蔓延,在暮色中画出个巨大的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 八门,起!” 他声如洪钟,十二面旗帜同时从城墙各处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瞬间织成个无形的网。
金兵闯入阵中,顿时晕头转向。往生门冲的,脚下突然冒出绊马索;奔景门的,眼前竟出现幻象,对着空气挥刀;最惨的是闯死门的,刚踏过界碑,就被苏晚晴的银针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 诸葛武侯的八阵图?” 金牙将领又惊又怒,狼牙棒胡乱挥舞,却怎么也冲不出阵眼。
石惊弦站在钟楼顶端,离火剑直指金牙:“此乃我汉家阵法,尔等蛮夷,也配知晓?” 他纵身跃下,剑势如 “猛虎下山”,带着燎原之火劈向对方手腕。这招是他融合了 “燎原剑法” 与 “奇门诀” 创的新招,剑风里都裹着生门的炽烈与死门的森寒。
金牙慌忙抬棒格挡,“铛” 的一声巨响,虎口震裂,狼牙棒脱手而飞。石惊弦剑势不停,剑尖在他胸前划过道血痕,正要再刺,却见金牙怀里掉出块玉佩,玉色温润,上面刻着个 “岳” 字。
“岳将军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石惊弦瞳孔骤缩。
金牙狞笑:“自然是从他后人身上抢来的!你们汉人的英雄,不过是我刀下败将……”
话音未落,一支银针破空而来,精准钉在他的哑穴。苏晚晴不知何时已站在石惊弦身侧,银簪抵着金牙的咽喉:“再敢辱我先贤,拔了你的舌头。”
石惊弦捡起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字,突然意识到 —— 金兵突然来袭,狼牙营莫名出现在此,恐怕不只是为了攻城。这玉佩背后,藏着的或许是更大的阴谋。
暮色四合,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苏晚晴按着石惊弦的手臂,低声道:“好像不是咱们的人。”
石惊弦握紧玉佩,离火剑缓缓归鞘。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烟尘,突然有种预感 —— 这伙人,怕是冲着这块 “岳” 字玉佩来的。而他们守护的临安城,今夜注定无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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