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的最后一缕金辉掠过临安城头,将石惊弦手中的 “岳” 将玉佩照得温润透亮。那玉佩边缘有道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中间掰开过,又勉强拼合在一起。石惊弦指腹摩挲着裂痕,喉结滚动 —— 他小时听师父说过,岳将军殉国前,贴身玉佩被敌军劈成两半,一半随将军入葬,另一半不知去向。
“这玉佩……” 苏晚晴凑过来,银簪挑开玉佩下方的红绳,露出背面刻着的小字,“‘精忠’二字,果然是岳将军的东西。” 她指尖刚触到玉佩,突然 “嘶” 了一声,指尖竟被玉佩烫得泛起红痕,“好烈的气劲!”
石惊弦心头一震,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岳家玉佩藏着抗金密图,遇忠勇之人则温,遇奸佞之辈则灼。” 他握紧玉佩,果然觉掌心传来一阵暖意,顺着血脉漫向四肢百骸。
“不好!” 城下传来金牙将领的咆哮,他被银针钉在原地,却突然发力挣断衣袖,露出臂上的狼头刺青,“给我放箭!把那玉佩抢回来!”
箭矢如蝗,石惊弦侧身避过,离火剑在身前挽出剑花,将箭雨挡在三尺之外。他余光瞥见苏晚晴正弯腰扶起被金兵撞倒的老丈,金牙的副将趁机挥刀砍来,刀风带着腥气,直取苏晚晴后心。
“卑鄙!” 石惊弦怒喝,身形如 “灵猫扑鼠”,脚尖在城墙砖缝一点,竟凭空拔起丈许,离火剑带着 “燎原势” 劈下 —— 这招是他将《孙子兵法》“其疾如风” 的要诀融入剑法,剑刃划破空气的锐啸盖过了金铁交鸣。副将举刀格挡,“铛” 的一声,刀身被劈出个缺口,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后退,后腰撞到垛口,疼得龇牙咧嘴。
苏晚晴已扶起老丈退到箭楼内侧,银簪在指间转了个圈,突然扬手甩出三枚银针,精准打落三支射向石惊弦的冷箭。“用奇门阵!” 她扬声道,“生门在钟楼,死门在瓮城,你守景门!”
石惊弦颔首,离火剑划出个圆弧,剑气扫落一片箭矢:“得令!” 他纵身跃向景门,脚踩 “八门步”,步法如穿花蝴蝶,在乱箭中穿梭自如。这步法暗合奇门八卦,踩的正是景门的 “游移位”,金兵的箭雨看似密集,却始终差他半寸。
“抓住那小子!玉佩就在他身上!” 金牙嘶吼着,挣脱银针束缚,竟从怀中掏出个铜哨,哨声尖锐刺耳。城外汇合的金兵听到哨声,如潮水般涌向景门,领头的百夫长使一柄重斧,斧刃上还沾着血迹,显然刚屠戮过平民。
重斧带着 “劈山势” 砸来,石惊弦不闪不避,离火剑反撩,剑脊磕在斧柄最脆弱的节点,借势一拧 —— 这是 “以巧破千斤”,暗合《孙子》“避实击虚” 之理。重斧应声脱手,百夫长闷哼一声,手腕被剑风扫中,瞬间红肿如馒头。
“杀!” 石惊弦剑势陡变,使出 “八门剑法” 中的 “景门?流光”,剑光如网,将周围十数名金兵笼罩其中。这招看似繁复,实则每一剑都刺向对方破绽,正是《孙子兵法》“兵之情主速” 的体现,眨眼间已有三人中剑倒地。
苏晚晴在瓮城布下 “地载阵”,她将十二面八门旗按乾、坤、坎、离四象方位插在地上,旗面翻动间,地面竟裂开数道缝隙,金兵踩在上面,脚下突然下陷半尺,动弹不得。“这是‘陷地阵’,脱胎于八卦中的‘坤卦厚德载物’,” 她银簪轻点,一面旗帜翻转,露出背面的符咒,“困住他们,给你争取时间!”
石惊弦瞥见苏晚晴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鼻尖沁出细汗,却仍扬声指挥着百姓撤退,心头莫名一暖。他剑势更烈,离火剑燃起半尺烈焰 —— 这是融合了 “离卦” 火劲的新招 “燎原?离火”,剑过之处,金兵的衣甲纷纷起火,惨叫连连。
就在此时,金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瓷瓶,拔开塞子,一股黑气瞬间弥漫开来。石惊弦屏息后退,却见黑气中缓缓走出个身披鹤氅的老者,须发皆白,竟朝着石惊弦拱手:“小友,借玉佩一观。”
石惊弦握剑的手紧了紧 —— 这老者步履沉稳,踏在地面竟悄无声息,显然内功深厚。更诡异的是,他走过之处,苏晚晴的陷地阵竟自动平复,八门旗纷纷倒伏。
“阁下是谁?” 石惊弦沉声问,离火剑斜指地面,剑尖凝着一缕火苗。
老者抚须轻笑:“老夫姓秦,与岳将军曾有旧交。” 他目光落在玉佩上,眼神复杂,“这玉佩,还是老夫当年送给他的。”
石惊弦心头剧震 —— 姓秦?与岳将军有旧交?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警告:“若遇姓秦的老者问起岳将军玉佩,万万当心……”
此时,老者已走近三步,鹤氅下露出半截蟒纹玉带 —— 那是当朝权贵的象征。他指尖微抬,似要触碰玉佩,石惊弦突然发现,自己的离火剑竟有些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力场束缚住。
苏晚晴察觉不对,银簪掷出,却在离老者三尺处停住,寸进不得。“石惊弦,小心!”
老者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小友,莫要抗拒。这玉佩,本就不该落在江湖草莽手中。” 他指尖离玉佩只剩寸许,石惊弦突然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内衬上,绣着一朵金线缠枝莲 —— 那是秦桧府中特有的纹样。
“秦桧的人?” 石惊弦瞳孔骤缩,离火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烈焰,却见老者袖袍一挥,所有火光瞬间熄灭。
玉佩突然发烫,像是在发出警告。石惊弦猛地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地面冒出的藤蔓缠住 —— 那藤蔓竟带着秦府特有的 “锁心藤” 气息。
老者步步紧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交出来吧,免得吃苦。”
石惊弦咬紧牙关,右手握剑,左手悄然摸向腰间 —— 那里藏着师父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说是万不得已时才能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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