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弦握紧怀中发烫的玉佩:“不管有谁,都得去。”
定慧寺的山门在夜雨中空荡荡的,朱漆斑驳,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火。石惊弦推开虚掩的寺门,脚刚踏入门槛,就闻到股浓重的血腥味 —— 不是野兽的,是人血。
“小心。” 他压低声音,离火剑护在苏晚晴身前。大殿里,十数名僧人倒在血泊中,禅房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经书散落一地,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是秦家干的?” 苏晚晴捂住嘴,声音发颤,“他们连僧人都杀……”
石惊弦蹲下身,检查着一名僧人的伤口,眉头紧锁:“不是刀伤,是掌力震碎了心脉。这掌法……” 他突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记载,“是‘裂心掌’!血影教的独门功夫!”
血影教?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定慧寺?
就在这时,千佛塔的方向传来一阵咳嗽声,微弱却清晰。石惊弦与苏晚晴对视一眼,握紧兵器往塔下走去。塔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烛光,隐约能看到个佝偻的身影。
“谁?” 石惊弦低喝,离火剑抵在门楣上。
身影缓缓转身,竟是个瞎眼老僧,手里拄着根锡杖,袈裟上沾满血污。“是…… 石少侠吗?” 老僧的声音沙哑,“老衲等你很久了。”
石惊弦愣住了 —— 这声音竟有些耳熟。
“老衲法号了尘。” 老僧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十年前,在桃花镇破庙里,给过你半块饼的……”
石惊弦心头剧震!十年前那个雪夜,正是这位瞎眼老僧用半块饼救了他的命,还说:“孩子,等你有能力了,去定慧寺找了尘,他有东西给你。”
“是您!” 他声音发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僧人……”
了尘老僧叹了口气,将油布包递过来:“岳将军的玉佩,本是一对。这是另外半块。” 他的手在颤抖,“秦家勾结血影教,杀了寺里的僧人,就是为了找这半块佩……”
话未说完,千佛塔突然剧烈震动,塔顶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响声。石惊弦抬头,只见塔檐上站着道黑影,身披蓑衣,手中握着柄骨伞,伞骨竟是用人骨做的 —— 正是血影教的 “骨伞判官”!
“了尘老秃驴,把玉佩交出来!” 骨伞判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不然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
了尘老僧将油布包塞进石惊弦手中:“快带玉佩走!塔下有密道,通往……” 话音突然中断,他捂着心口,嘴角涌出黑血,竟是中了剧毒!
“老丈!” 石惊弦扶住他,却见老僧已断了气,临终前,枯瘦的手指指着千佛塔的第三层,那里的佛像眼睛,在烛光下闪着诡异的红光。
骨伞判官从塔檐跃下,骨伞 “唰” 地张开,伞骨上的倒钩闪着蓝汪汪的毒光:“石惊弦,拿命来!”
石惊弦将苏晚晴护在身后,左手紧握两块拼合的岳佩,右手离火剑爆发出炽烈的光芒。他看着拼合处严丝合缝的纹路,突然明白 —— 这玉佩上的地图,指的根本不是寺外,而是千佛塔内!
而那第三层佛像的红眼睛,像两盏鬼火,在暗夜中死死盯着他们,仿佛在说:
进来吧,这里有你们要的答案,也有你们逃不掉的死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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