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夜雾被火把烧得七零八落,金兵的铁蹄踏碎了荷叶,淤泥里翻涌出腐烂的腥气。石惊弦将苏晚晴拽到小舟后舱,离火剑的光透过舱帘缝隙,在水面投下道摇曳的赤练,像条护主的火龙。
“狼牙营的‘七星狼阵’,按北斗方位排布,” 苏晚晴展开油布包着的防御图,指尖点在图上的狼头标记,“主将在‘天枢’位,也就是那金将的位置,左右‘天璇’‘天玑’是弓箭手,咱们得先破这两翼。” 她的指尖在 “天权” 位顿了顿,那里标着个小小的 “苏” 字,与她颈间莲心佩的纹路隐隐相合,“这里…… 是外公设的暗哨。”
石惊弦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突然想起云青说过,云家旧部在西湖有处 “听风阁”,就在三潭印月附近的水榭里。他掀开窗帘一角,果然见西北方的水榭亮着盏孤灯,灯影里晃着个熟悉的身影 —— 是红娘子!她正举着面小红旗,旗语是丐帮的 “速攻左翼”。
“红娘子来了!” 石惊弦心头一热,离火剑在掌心转了个圈,“老规矩,你破右翼弓箭手,我去斩主将,黑风寨的兄弟缠住中军,按《孙子》‘分而治之’的法子来!” 他突然低头,见苏晚晴的裙角还在滴水,从行囊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笨拙地替她擦着脚踝的血痕,“小心些,别再受伤了。”
苏晚晴的脸腾地红了,暖玉剑在舱板上轻轻敲了敲:“知道了,你也……” 话没说完,舱外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 —— 是独眼汉带着黑风寨兄弟,驾着十数艘渔船,撞向金兵的船队!他们手里的火把扔在金兵的船帆上,顿时燃起片火海,映得湖水都红了。
“走!” 石惊弦拽着苏晚晴跃出后舱,离火剑劈开迎面射来的弩箭,足尖在荷叶上一点,身形如 “离卦?流光”,直扑 “天枢” 位的金将。那金将使柄长柄斧,见石惊弦袭来,竟弃了副将,亲自提斧迎战,斧风带着 “开山裂石” 的蛮劲,正是完颜烈的 “裂心掌” 路数,只是更添了几分沙场的血腥气。
“来者可是石惊弦?” 金将的汉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斧刃劈在离火剑上,震得石惊弦虎口发麻,“本将完颜洪,特来取你项上人头,给我侄儿完颜烈报仇!”
“完颜烈死有余辜!” 石惊弦剑招陡变,“乾卦?天罗” 的剑光如网罩下,逼得完颜洪连连后退。他瞅准对方下盘不稳,突然使出 “震卦?惊雷”,剑脊重重磕在斧柄上,完颜洪的长斧脱手,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就在此时,右翼突然传来箭雨破空的锐响 —— 是苏晚晴与弓箭手交上了手!石惊弦眼角余光瞥见,她正踩着水榭的栏杆,暖玉剑的莹光织成道屏障,将弩箭尽数挡开,剑穗甩出的银丝缠住名弓箭手的咽喉,借力一拽,那人便 “噗通” 落水。可她的肩头却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靛蓝的衣襟,像朵开败的莲花。
“晚晴!” 石惊弦怒喝一声,离火剑突然暴涨三尺烈焰,竟是以命搏命的 “火雷噬嗑”。这招是他压箱底的绝技,剑气如火龙狂舞,瞬间破开完颜洪的铁甲,在他胸前烧出个焦黑的窟窿。完颜洪惨叫着落水,临死前却从怀中摸出个黑色瓷瓶,奋力往石惊弦扔来 —— 瓶中滚出数条金蚕蛊,落地便往他脚踝爬!
“小心蛊虫!” 苏晚晴不知何时已杀到,暖玉剑的剑脊拍在瓷瓶上,将金蚕蛊震得粉碎。她肩头的箭还在淌血,却死死挡在石惊弦身前,暖玉剑指向水面,“左翼弓箭手已被红娘子解决,中军也乱了,咱们快撤!”
石惊弦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离火剑护在身后,足尖点着金兵的船舷,往听风阁退去。黑风寨的兄弟和丐帮弟子正合力绞杀残余的金兵,独眼汉的月牙铲劈翻最后一名副将,突然指着水榭大喊:“听风阁有异动!”
石惊弦抬头望去,只见红娘子被数名黑衣人围在水榭中央,那些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狼头,手里的弯刀泛着绿光,竟是淬了毒的 “狼牙刃”。红娘子的双鞭虽舞得如火龙,肩头却已中了一刀,鲜血顺着鞭梢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朵凄艳的花。
“是秦苍的死士!” 苏晚晴的暖玉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脊的莲纹与石惊弦怀中的并蒂莲玉佩同时亮起,“他们是冲防御图来的!”
石惊弦抱着她跃入水榭,离火剑劈开两名黑衣人的弯刀,剑气扫过之处,面具碎裂,露出张张青灰色的脸 —— 竟是些被药物控制的死囚!苏晚晴的暖玉剑顺势刺入最近那名死囚的咽喉,却见他倒地后,心口突然裂开道口子,爬出条细如发丝的黑虫,与之前暗河的水蜈一模一样。
“是‘子母蛊’!” 苏晚晴脸色骤变,“杀了宿主,母蛊会引来更多死士!”
话音未落,西湖深处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那些死囚像被抽走了魂魄,竟齐齐转身,往笛声的方向走去。石惊弦扶住摇摇欲坠的红娘子,见她伤口处的皮肤已青黑,急忙从苏晚晴的药箱里摸出金蚕粉,往她肩头撒去:“红娘子,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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