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上的风卷着硝烟味扑在脸上,石惊弦望着那座突然倒下的身影,离火剑在掌心烫得惊人。苏晚晴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背,暖玉般的温度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去看看吧,不管是谁,总得有个了断。”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定海神针般稳住了石惊弦翻涌的心绪。他点头,转身对陈武喊道:“陈叔,带岳家军守住城门,我去去就回!”
陈武拄着长刀,刀面上还沾着金兵的血:“少将军放心!这里有我,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绝不让金兵踏进城内半步!”
石惊弦与苏晚晴掠下宫墙,暖玉剑的莹光劈开晨雾,离火剑的赤芒撕开硝烟,两道身影如流星般掠过战场。地上的金兵尸体还未凉透,岳家军的长枪阵正稳步推进,“杀!” 声震得地皮发颤 —— 这是属于大宋的血性,是他从小听到大的 “还我河山” 的呐喊。
那座小山离城不过三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草叶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显然刚经过一场厮杀。石惊弦拨开草丛,脚边突然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块断裂的铠甲碎片,上面的狼头徽记与他腰间的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光滑。
“是爹的铠甲……” 石惊弦的声音发紧,指尖抚过碎片上的凹痕 —— 那是十年前爹在朱仙镇大战时,被金兀术的狼牙棒砸出的印记,他记得清清楚楚。
苏晚晴突然指向前方的土坡:“弦哥你看!”
土坡下有个新挖的土坑,坑边放着把生锈的铁铲,铲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而那倒下的身影就趴在坑边,身上的旧铠甲沾满泥污,背上插着三支箭,箭羽上刻着金国的狼头标记。
石惊弦冲过去将人翻过来,心脏猛地一缩 —— 那张脸布满皱纹,左眉骨上的疤痕却清晰可辨,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父亲石啸天!只是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紧闭着,嘴角还凝固着一丝决绝。
“爹……” 石惊弦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伸手探向父亲的颈动脉,指尖突然触到一片温热 —— 还有气!
“快!晚晴,拿金疮药!” 他急忙撕开父亲的铠甲,箭伤深可见骨,却避开了要害,“爹是被金兵追杀的,他一直在等我们……”
苏晚晴迅速掏出药粉,一边撒在伤口上一边急道:“别说话,先止血!” 她的指尖带着暖玉真气,轻轻按在伤口周围,淡青色的光晕缓缓渗入皮肉,“幸好箭头没淬毒,只是失血太多。”
石啸天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石惊弦脸上转了半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弦儿…… 那图……”
“爹,图拿到了!” 石惊弦将金兵布防图凑到他眼前,“岳家军已经进城了,我们赢了!”
石啸天的眼睛亮了亮,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指节叩了叩土坑:“下面…… 有…… 奇门阵……”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金兵骑兵卷着尘土冲来,为首的金将举着狼牙棒嘶吼:“石啸天!拿命来!”
石惊弦猛地将父亲护在身后,离火剑 “噌” 地出鞘,赤红剑气在晨光中炸开:“晚晴,护着我爹!”
“放心!” 苏晚晴扶起石啸天往土坑后躲,暖玉剑在身前划出半圆,莹白剑气织成屏障,“坤卦?地载!”
金兵的箭矢射在屏障上,尽数弹开。那金将见状,竟弃了骑兵阵,独自策马冲来,狼牙棒带着风雷之势砸向石惊弦:“小崽子,你爹杀了我三个哥哥,今日连你一起偿命!”
这金将使的是金国 “裂山棒法”,每一棒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正是当年打伤石啸天的金兀术亲传弟子!石惊弦认得他 —— 兵书上记着,此人名叫完颜烈,一手 “疯魔棒法” 在金兵中罕逢敌手。
“来得好!” 石惊弦不退反进,离火剑挽出三道剑花,“离卦?燎原!” 赤红剑气如火焰般缠上狼牙棒,竟顺着棒身往上蔓延。
完颜烈惊觉不对,急忙撤棒,却见剑气化作火网罩来,逼得他连连后退。石惊弦趁机逼近,剑招陡变 “艮卦?山止”,剑尖直指完颜烈心口,正是《孙子兵法》“不动如山” 的要诀。
“雕虫小技!” 完颜烈怒吼着横棒格挡,棒身与剑身相撞,震得两人各退三步。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号角,“呜 ——” 的声声响彻荒原,远处竟又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是金兵援兵!” 苏晚晴急道,扶着石啸天往土坑深处躲,“弦哥,这土坑下面真有奇门阵!爹刚才指的方向,是生门!”
石惊弦瞥向土坑,坑底隐约有青石板的纹路,果然是按奇门遁甲排布的。他虚晃一剑逼退完颜烈,扬声喊道:“晚晴,带我爹进生门!我随后就到!”
苏晚晴点头,背起石啸天跃入土坑,暖玉剑在坑底石板上一点,一块石板应声而开:“弦哥快点!”
完颜烈见状大笑:“想逃?没门!” 他挥棒砸向石惊弦后腰,棒风带着毒雾 —— 竟是淬了 “化骨散”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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