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两人顺着石梯往下跑,身后传来女子的怒吼:“追!虎符和人都不能放过!”
秘道内弥漫着铁锈与霉味,石壁上的腊梅刻痕在火把映照下,竟像是在滴血。跑过转角时,石惊弦突然停步,指着一处刻痕:“这不是腊梅,是契丹文的‘囚’字!”
苏晚晴凑近一看,果然见刻痕深处刻着细小的契丹字母。她突然想起信里的 “耶律洪基”—— 那是辽国皇室的姓氏。“难道……”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传来铁链声,一道黑影从暗处扑出,锁链如灵蛇缠向两人。石惊弦挥剑斩断锁链,却见那黑影竟是具披头散发的枯骨,胸腔里插着半截长矛,矛杆上赫然刻着石家的家训!
“爹……” 石惊弦的声音哽咽,伸手去摸枯骨的手指,却发现指节处有个月牙形的伤疤 —— 那是爹年轻时被马蹄踏伤留下的印记。
苏晚晴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暖玉剑挑起火把照向枯骨身后的石壁。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字,墨迹已发黑:“腊梅为号,辽宋奸贼勾结,吾截获布防图藏于梅影楼…… 弦儿,若见此字,切记‘坎卦生门在北’……”
“坎卦生门……” 石惊弦猛地抬头,想起《奇门遁甲》中 “坎为水,北方属水” 的记载,“北边是地牢!”
两人往北跑了约五十步,果然见道铁门,门上的锁正是腊梅形状。苏晚晴插入青铜钥匙,门内突然传来沉闷的呼吸声,像是有人在粗重地喘息。
“谁在里面?” 石惊弦握紧离火剑,缓缓推开门。
火把光照亮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 牢里坐着个白发老者,衣衫虽破,腰间却系着个绣腊梅的荷包,与苏晚晴娘的手艺分毫不差。老者缓缓抬头,露出只瞎了的左眼,右眼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石惊弦衣襟上的腊梅:“你…… 你戴着晚晴娘的花……”
苏晚晴突然扑过去,抓住老者的手:“您认识我娘?您是谁?”
老者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朵干花,泪水从瞎眼的空洞里涌出:“我是苏长风啊…… 晚晴,我的女儿……”
石惊弦如遭雷击,离火剑 “当啷” 落地。十年前那个雪夜,他明明看见爹被扔进这秘道,可眼前这老者……
“你爹也在这儿。” 苏长风指向隔壁牢房,那里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最后一行是石惊弦爹的笔迹:“弦儿,爹藏的布防图,在梅影楼主的发髻里。”
话音刚落,秘道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女子的声音带着狞笑:“苏老鬼,别来无恙?石少侠,令尊的尸骨,可是我亲手扔进这地牢的呢!”
石惊弦捡起离火剑,火焰般的剑光映着他眼底的血色。苏晚晴扶住浑身颤抖的父亲,暖玉剑斜指地面,剑尖的寒光与石惊弦的剑火交织成网。
隔壁牢房的石壁上,石惊弦爹刻下的字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仿佛在催促着什么。而苏长风瞎眼中渗出的泪,正滴落在石惊弦衣襟的腊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当年破庙里,那半块热饼上的油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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