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弦的离火剑在掌心震颤,剑穗上的红绸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他盯着牢门外那张妆容精致却泛着戾气的脸,喉结滚动:“我爹的尸骨…… 你当真动过?”
那女子 —— 梅影楼主柳如眉,突然娇笑起来,软鞭在指尖转了个圈,鞭梢扫过石壁,溅起一串火星:“动过又如何?当年你爹抱着布防图躲进这地牢,可不是我亲手把他……” 话未说完,她突然侧身避开一道银光,苏晚晴的暖玉剑已如白蛇出洞,直刺她肋下。
“丫头片子,敢在我面前动剑?” 柳如眉手腕翻转,软鞭缠上剑脊,猛地向后一拽。苏晚晴借势旋身,足尖在石壁上一点,暖玉剑化作 “坤卦?大地沉潜”,剑势沉猛,竟将鞭梢劈为两截。
石惊弦趁机跃至苏长风身前,离火剑在牢房铁栏上一挑,锁扣 “咔哒” 崩裂。“苏伯父,退后!” 他扶着老人往阴影里躲,眼角余光瞥见柳如眉腰间露出半枚青铜令牌,上面 “枢密院” 三字赫然在目 —— 果然与朝廷奸佞勾连。
柳如眉弃了断鞭,从靴筒抽出两把短刃,刃面泛着幽蓝,显是淬了毒:“石少侠,苏小姐,你们可知这地牢里藏着多少秘密?令尊不仅藏了布防图,还记下了耶律洪基与丁大全的密谈……”
“住口!” 石惊弦剑势陡然暴涨,离火剑划出 “乾卦?飞龙在天”,赤焰般的剑气直逼柳如眉面门。这招他练了十年,每逢雨夜便对着父亲的牌位演练,此刻含着血海深仇使出,剑气中竟裹着细碎的冰晶 —— 那是他强忍的泪。
柳如眉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飘退,短刃在石壁上划出火星:“急什么?我还没说,你爹临死前,可是把布防图缝进了……”
“在梅影楼主的发髻里!” 苏长风突然嘶吼起来,瞎眼的空洞对着柳如眉的方向,“我亲眼所见!他被你擒住那天,用银针把图刺在了发髻的玉簪上!”
石惊弦心头一震,离火剑转向柳如眉的发髻。柳如眉脸色骤变,反手将一枚烟雾弹砸向地面,地牢中顿时弥漫开刺鼻的黑雾。“想抢图?先过我手下这关!” 她的声音从雾中传来,伴随着数十枚透骨钉破空的锐响。
“坎卦?水泽节!” 苏晚晴突然喊道,暖玉剑在身前划出半圆,剑气凝成水幕,将透骨钉尽数挡下。这是她根据《奇门遁甲》创出的防御招式,专克暗器。
石惊弦闭着眼听声辨位,离火剑循着柳如眉的呼吸声刺去,却刺中了个假人 —— 竟是件罩着黑袍的空衣。“声东击西!” 他低喝一声,猛地转身,果然见柳如眉已抓住苏长风的后领,短刃抵在老人颈间:“石惊弦,弃剑!否则这老鬼就得陪你爹作伴!”
苏晚晴的暖玉剑顿在半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放开我爹!”
石惊弦望着苏长风颈间渗出的血珠,离火剑缓缓垂落,剑尖在地面划出深深的刻痕。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刻在石壁上的字,想起苏伯父瞎眼中的泪,突然笑了,笑声在黑雾中显得格外瘆人:“柳如眉,你可知《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离火剑掷向空中,黑雾中顿时炸开一团火光 —— 那是他藏在剑鞘里的火折子。柳如眉下意识抬眼的瞬间,苏长风猛地低头,用肩头撞向她的小腹。这一撞用尽了老人十年的隐忍,柳如眉踉跄后退,短刃脱手飞出。
“震卦?雷厉风行!” 石惊弦欺身而上,赤手空拳锁住她的手腕,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苏晚晴的暖玉剑及时架在她颈间:“别动!”
黑雾渐渐散去,露出柳如眉凌乱的发髻,一支碧玉簪斜插在发间,簪头果然缠着层薄如蝉翼的绢布。石惊弦伸手取下玉簪,展开绢布,南宋边境的布防图赫然在目,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正是父亲的笔迹。
“爹……” 苏晚晴扶住喘息的苏长风,老人的瞎眼仍在淌泪,却咧开嘴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
石惊弦将布防图折好塞给苏晚晴,正欲说话,地牢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石壁簌簌落灰。柳如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忘了告诉你们,这地牢埋着炸药,一个时辰前就点了引线……”
苏晚晴脸色煞白,暖玉剑的剑尖都在颤抖。石惊弦却突然看向牢门方向,那里的石壁上,父亲刻的 “坎卦生门在北” 正被落灰覆盖。他一把背起苏长风,对苏晚晴喊道:“北边!跟我来!”
离火剑虽已掷出,他却拾起地上的短刃,在前开路。苏晚晴紧随其后,暖玉剑劈开挡路的碎石。三人奔至北墙,石惊弦发现石壁上竟有个梅花形状的凹槽 —— 与苏晚晴腰间的荷包一模一样。
“晚晴,荷包!”
苏晚晴慌忙解下荷包塞进凹槽,石壁 “轰隆” 一声向侧滑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柳如眉的狂笑穿透烟尘:“跑啊!跑得出地牢,也跑不出临安城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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