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倒在残梅堆里,箭矢穿透心口的刹那,她望着石惊弦手中的虎符,嘴角竟扯出抹诡异的笑。月色洒在她渐冷的脸上,鬓边那朵绢花被血浸得通红,倒比枝头残梅更添几分凄厉。
“这…… 这是……” 苏晚晴扶住险些脱力的石惊弦,指尖触到虎符的冰凉,声音都在发颤。那半块虎符与石惊弦怀中的另一半严丝合缝,合为完整的 “镇国” 二字,符身刻满北斗七星纹,隐隐透着珠光 —— 竟是失传多年的大宋镇国虎符!
石惊弦握紧虎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遇合璧虎符,当以血火淬炼,复我河山。” 那时他尚年幼,只当是句寻常嘱托,此刻才知其中分量。
“不好!” 沈青衫突然低喝,挥笔挑飞一支暗箭,“丁大全的援兵到了!”
话音未落,梅园外已传来马蹄声与甲胄相撞的铿锵,火把如长龙般蜿蜒而来,竟是枢密院的禁军!丁大全瘫在地上狂笑:“石惊弦,你以为抓了我就能翻天?这虎符是假的!真正的镇国符早在靖康年间就丢了,我不过是用它引你们现身!”
石惊弦却不理会他的疯言,突然剑指西方:“沈兄,带伯父和晚晴从西墙走,那里有片竹林,可通后山密道。” 他离火剑陡然暴涨三尺红光,“我断后!”
“弦哥!” 苏晚晴拉住他的衣袖,暖玉剑在月下泛着莹光,“要走一起走!”
“听话!” 石惊弦按住她的手,将虎符塞给她,“这符是假的,但藏在符里的东西是真的。你把它交给岳元帅旧部,他们认得上面的暗号。”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闻,“梅树洞里的那卷布防图,才是辽人真正的粮草路线。”
苏晚晴心头一震,想起昨夜石惊弦悄悄在梅园埋东西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她用力点头,扶着苏长风跟上沈青衫,转身时忍不住回头,正见石惊弦挥剑劈开一支火箭,赤焰剑气在他身后燃成一道火墙。
“乾卦?焚天!” 石惊弦剑势如烈日当空,将冲在最前的禁军连人带马劈得倒飞出去。离火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 “天行健” 的刚猛,却又暗含 “坤卦?厚德” 的守势,将退路护得严严实实。
丁大全被两名禁军扶起,指着石惊弦嘶吼:“杀了他!此人通敌叛国,持有伪符,按律当凌迟!”
禁军统领是个络腮胡大汉,抡起开山斧就冲了上来,斧风带着 “艮卦” 的沉猛,将地面劈出数道裂痕。石惊弦不与他硬拼,离火剑化作 “巽卦?风驰”,身形如柳絮穿风,剑尖专挑斧柄的缝隙 —— 这正是《孙子兵法》“避实击虚” 之理。
“铛铛铛” 三声脆响,开山斧的木柄竟被剑尖震出裂纹。统领怒吼着变招,斧势转而如 “震卦” 惊雷,直劈石惊弦面门。石惊弦却不退反进,左脚踩 “坎卦” 位,右脚踏 “离卦” 点,身子如陀螺般旋转,剑脊重重磕在斧刃上。
“咔嚓” 一声,斧刃竟被磕出个缺口!统领惊得后退三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弱冠的少年。
石惊弦趁机剑指丁大全:“你说虎符是假的?那你袖口绣的辽人狼纹,也是假的吗?” 他突然扬手甩出一物,正是从柳如眉怀中摸出的半块丝帕,帕角绣着辽国王室的图腾。
禁军们顿时骚动起来。丁大全脸色煞白,厉声喝道:“妖言惑众!给我上!”
就在此时,梅园东侧突然传来号角声,三短一长,正是岳家军的联络信号!沈青衫竟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数十名披甲将士,为首者手持长枪,正是岳元帅麾下的 “枪出如龙” 陆乘风!
“丁大全通敌证据确凿,拿下!” 陆乘风长枪一指,岳家军如猛虎下山,瞬间将禁军冲得七零八落。
石惊弦松了口气,剑势稍缓。却不料丁大全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瓷瓶,狠狠砸向地面。“同归于尽吧!” 瓶中冒出的不是毒气,而是无数火星,竟引着地上的残梅燃了起来 —— 这老贼竟在梅园埋了火油!
火势借着夜风迅速蔓延,梅枝噼啪作响,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石惊弦被浓烟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火海吞噬,突然手腕被人紧紧抓住。
“跟我走!” 是苏晚晴的声音。她不知何时折了回来,手中暖玉剑划出 “兑卦?泽润” 的弧线,剑气竟将浓烟逼开一道缝隙。
两人在火海中相携奔跑,衣袖被火星烧出洞也顾不上。石惊弦看着她被烟熏得发黑的小脸,突然笑道:“晚晴,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看西湖的荷花。”
苏晚晴心头一跳,脚下险些绊倒,却用力回握他的手:“说好了,不许反悔!”
穿过火海,后山密道的入口就在眼前。石惊弦正要拉她进去,却见丁大全疯了般扑来,手中短刀直刺苏晚晴后心 —— 他竟挣脱了岳家军的束缚!
“小心!” 石惊弦猛地将苏晚晴推开,自己转身迎向短刀。离火剑来不及回防,他竟用左臂硬生生挡了一下,刀刃划破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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