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客厅地板上切割出温暖的光带。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香,是林晓刚泡好的花茶。苏清鸢抱着吉他,坐在她常坐的那个沙发角落,指尖熟练地拨动着琴弦,《成都》的旋律流畅地流淌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对这首歌已经驾轻就熟,无论是和弦转换还是气息控制,都达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准。然而,今天下午,她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弹唱到副歌部分——“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哦……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时,她心里总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不是技巧上的问题,也不是情感投入不够,而是……一种感觉上的缺失。
她总觉得,这段副歌的旋律虽然优美动听,情感表达也足够,但似乎缺少了一点能够让人瞬间记住、回味无穷的“记忆点”。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作,色彩构图都很好,却少了一抹最亮眼的、画龙点睛的色彩。
一遍,两遍,三遍……她反复练习着这段副歌,试图找到那种感觉,或者加入一些细微的变化,但总是不得要领。每一次尝试后,她都会停下来,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叹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苦恼和挫败。
林砚刚写完一章稿子,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正好看到苏清鸢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抱着吉他,却没有在弹奏,只是呆呆地看着琴弦,眼神有些迷茫。
“怎么了?”林砚端着水杯走过去,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关切地问道,“看你唉声叹气的,是练歌又遇到什么问题了?还是副歌部分的感觉不对?”
苏清鸢抬起头,看到是林砚,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无奈:“嗯……总觉得副歌部分,还是差点意思。旋律是挺好听的,但好像……太平淡了?不够抓耳。我想试着加点不一样的东西,让它在结尾的时候能有个小高潮,或者有个更特别的收尾,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改,怎么加才好。”
她用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吉他面板,语气有些沮丧:“下周六就要演出了,我有点着急。”
林砚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头上。他能理解苏清鸢的焦虑,对于一个追求完美的音乐人来说,总是希望能把最好的作品呈现给观众。他喝了一口水,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
加点不一样的东西?让副歌更抓耳?
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了穿越前那首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起风了》。那首歌的副歌部分,旋律跌宕起伏,情感层层递进,尤其是那句“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既有力量感又不失温柔,非常具有记忆点和感染力。如果用类似的旋律思路,对《成都》的副歌进行一点点微调或者作为结尾的华彩部分,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微微加速。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能直接说这是另一首歌,必须找个合理的借口。
他放下水杯,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对苏清鸢说:“你别急,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想在平稳的叙述中,突然来一下情感的升华或者转折,对吧?”
苏清鸢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
林砚笑了笑,伸手道:“吉他借我一下,我随便哼个调子,你听听感觉,看有没有启发。”
苏清鸢毫不犹豫地把吉他递了过去。
林砚接过吉他,调整了一下抱姿。他没有立刻弹奏《成都》的旋律,而是凭着记忆,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哼唱出一段温柔中带着力量、婉转悠扬的旋律。正是《起风了》副歌的简化版: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他的哼唱声音不高,带着他特有的、略微沙哑的质感,没有歌词,只是纯粹的旋律。但这旋律仿佛自带故事感,起伏有致,情感饱满,尤其是那个转折和尾音的处理,带着一种释然和向往,非常打动人。
苏清鸢原本只是抱着听听看的心态,但当林砚的哼唱声响起,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一个音符,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的起伏而跳动。
这旋律……太美了!温柔中带着力量,忧伤里透着希望,恰恰是她想要的那种“记忆点”和情感升华!尤其是结尾那句哼唱,余韵悠长,让人回味无穷。
林砚哼唱完一小段,停了下来,看向苏清鸢:“怎么样?就是随便瞎哼的,你觉得这种调调,如果稍微改编一下,用在《成都》副歌的结尾或者作为间奏过渡,会不会有点感觉?”
苏清鸢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她连连点头,眼神亮得惊人,一把抓住林砚的胳膊:“有感觉!太有感觉了!林砚!这个旋律……这个旋律太好了!就是我想找的那种感觉!它……它好像让整首歌都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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