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满书房,空气中弥漫着周末特有的宁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距离下周的青年诗会只剩下几天时间了,林砚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几本厚厚的诗词集和一本写满了字迹的笔记本,眉头微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自从周三的预备会上被陈敬之教授当众质疑后,林砚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劲。他知道,陈教授那句“希望诗会上,你能拿出配得上‘邀请’的作品”,既是期待,也是压力。他必须拿出一首真正有分量的作品,才能彻底扭转陈教授和那些对他抱有偏见的青年诗人的看法,真正在诗词圈站稳脚跟。
他翻遍了脑海中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诗词宝库,从唐诗宋词到元曲明清诗,反复权衡。他需要一首既能展现磅礴气势、又能体现深厚底蕴的作品,来回应陈敬之关于“快餐化”、“缺乏深度”的质疑。同时,这首诗又不能与他之前发表的《静夜思》改编版和《月下瑶台》风格差异太大,否则容易引人怀疑。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诗仙李白那首豪情万丈、气吞山河的《将进酒》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默念着这熟悉的诗句,林砚的心潮不禁随之澎湃。这首诗所蕴含的对时光易逝的慨叹、对人生短暂的豁达、以及“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放自信,无疑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如果能将这首诗的精髓在这个平行世界展现出来,绝对能惊艳全场,让所有质疑他“底蕴不足”的人闭嘴。
然而,兴奋之余,一丝犹豫和担忧也随之而来。
《将进酒》的风格与他之前那两首偏向婉约、抒情的作品反差太大了!从一个写“床前明月光”的思乡游子,突然变成一个高呼“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放酒仙,这种转变会不会太突兀?会不会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在刻意炫技,或者作品来路不明?
而且,这首诗中“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的消极避世情绪,以及“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极度狂放,是否与这个相对平和、注重积极向上的现代诗词圈的审美有所冲突?会不会被批评为“不合时宜”或“过于颓废”?
这种纠结让他迟迟无法下定决心。他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将进酒》的标题,却又几次停顿,不知该如何落笔修改,才能既保留原作的精髓,又能更贴合这个世界的语境,显得不那么“惊世骇俗”。
正当他对着草稿纸发呆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清鸢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她看到林砚眉头紧锁、对着空白稿纸苦思冥想的样子,便轻轻将果盘放在书桌一角,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在为诗会的作品发愁?”
林砚抬起头,看到苏清鸢清澈的眼眸,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纠结和盘托出:“嗯,是在选诗。我想选一首更有力量、更能展现气魄的作品,比如……嗯,一首关于饮酒抒怀、感叹人生短暂但更要及时行乐的古诗。这首诗气势很足,意境也很开阔,我觉得很适合回应陈教授的质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犹豫:“但是……这首诗的风格,跟我之前写的《静夜思》那些差别太大了。我担心一下子拿出这样的作品,会显得太突兀,反而让人怀疑。而且诗里面有些句子,可能……可能有点过于狂放了,怕不太符合现在诗词圈的调性。”
苏清鸢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林砚略显焦虑的脸上。她拿起林砚面前那张只写了个标题的草稿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温柔却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量。
“林砚,”她轻声开口,声音像清泉一样流淌进林砚的心田,“我觉得,你不用刻意藏着掖着,也不用过分担心别人的看法。”
她将草稿纸放回桌上,指尖轻轻点着那个标题,语气坚定起来:“陈教授质疑你,无非是觉得你年轻,写网文出身,可能底蕴不够,写不出有深度、有力量的作品。那你就要用最有力量的作品去证明自己!用事实说话,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
她看着林砚的眼睛,继续说道:“至于风格反差……这有什么关系呢?一个真正的创作者,本来就可以驾驭不同的风格。你写《静夜思》的时候,是那个细腻敏感的异乡人;如果你能写出豪迈奔放的诗篇,正好说明你的才华是多元的、是立体的,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说到这里,苏清鸢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带着鼓励和俏皮的笑容:“而且,我觉得,这首诗里如果有一句像‘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样的话,不是正好契合你现在的心态吗?写网文,写诗词,用不同的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不就是‘我材必有用’最好的诠释吗?这首诗,或许就是为你此刻量身定做的。”
苏清鸢的话,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林砚心中的迷雾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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