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虚空突然撕裂,三个相互纠缠的宇宙模型正缓缓旋转。最左侧的模型布满暗纹,星轨如同锈蚀的链条;中间的模型尚在发光,却有无数黑色裂隙蔓延;最右侧的新生模型本是澄澈的银蓝色,此刻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一行猩红讯息在模型间闪烁:【样本最终测试:选择牺牲或共存。时限:17小时。】
莫雨的目光掠过平台边缘的医疗舱。舱内的楚风浑身覆盖着半透明的结晶,曾经熟悉的眉眼被冰晶扭曲,只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仍存生机。她又转头望向星桥的方向,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中,代表新生宇宙的光点正一个个熄灭,如同被狂风扑灭的烛火。
两个选择像冰锥般刺入她的意识:永久接入星桥,用自己的意识作为活体过滤器,或许能堵住宇宙裂隙,却会在数据流的冲刷中永远失去人性,成为冰冷的规则执行者;寻找第三条路,意味着要打破测试设定的边界,可星桥的警告音已经在脑海中响起,那是从未有过的高频噪音,预示着未知的风险。
就在她指尖的数据流即将崩解时,腕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她低头看去,结晶化的星尘右手正泛起微光,那些如同蛛网般蔓延的黑色裂纹中,竟有紫金能量丝丝缕缕渗出。她凑近观察,只见能量在结晶表面缓缓流动,最终组成一行细小的字迹:“摇篮曲有第三段。”
莫雨猛地一震,记忆深处的旋律突然回响——那是楚风曾在星舰上哼过的调子,她一直以为只有两段。极光在此时骤然变亮,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逐渐苏醒的星桥核心上。时限的倒计时仍在跳动,但她知道,某个被忽略的答案,正藏在即将被遗忘的旋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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