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攥着湿透的训练服,生怕教官从自己汗湿的后背嗅到异常,却不知那些欲盖弥彰的掩饰,早在老狐狸鹰隼般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手机重新亮起时,欧阳然正用牙齿咬着警徽背面的机关。
金属弹开的脆响在管道里格外清晰,露出的微型卡槽里,嵌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并肩站着,左边的是年轻时的父亲,英姿飒爽,右边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女警,眉眼竟和欧阳然有七分像,温婉又干练。
“我妈。” 欧阳然的指尖轻轻点着照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牺牲那年,我才六岁。”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73 和 74,永远是最好的搭档。”
每次说起母亲,他心里都五味杂陈,有思念,有骄傲,还有一丝遗憾,没能让母亲看到他穿上警服的样子。
慕容宇突然想起父亲书架上那本泛黄的相册,第三十二页夹着的合影里,父亲身边站着的女警也戴着这样的玉兰花警徽。
那时他还问过这是谁,父亲只是摸摸他的头,说 “是很重要的人”。
原来所谓的重要,是跨越生死的羁绊。
他看着照片里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和欧阳然的相遇,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所以我们俩,” 欧阳然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像黑夜里燃起的篝火,“是命中注定要当搭档啊,慕容大少爷。”
他故意用膝盖顶了顶对方的腰,感受着对方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后可不准再跟我抢第一。”
“谁抢得过你这只狐狸。” 慕容宇嗤笑,却忍不住把对方的警徽和自己的并在一起。
月光透过管道缝隙照进来,在编号 “73”“74” 上镀了层金边,像给这段迟来的缘分,盖上了命运的印章。
他不得不承认,欧阳然确实很优秀,射击精准,格斗利落,头脑灵活,每次和他竞争,都能激发自己的潜能。
管道外传来王浩的声音,带着点憨直的焦急:“宇哥?然哥?你们在吗?我带了吃的!”
紧接着是林峰教官压低的呵斥:“小声点!想让全城的警察都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出声。
笑声在狭窄的管道里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欧阳然拽着慕容宇的手往外爬时,指尖不经意间勾住对方的手指,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在钻出管道的瞬间,慕容宇感觉掌心多了个冰凉的东西 —— 是欧阳然那枚刻着玉兰花的警徽。
“暂时放你那保管。”
对方冲他眨眨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耳尖却悄悄红了,“丢了的话,我就让你在全校面前跳天鹅湖。”
他嘴上威胁着,心里却希望这枚警徽能代替自己,陪在慕容宇身边,保护他平安。
王浩捧着面包跑过来的样子像只笨拙的企鹅,脸上还沾着灰,眼神里却满是关切:“宇哥,然哥,你们没事吧?我给你们带了全麦面包,还有牛奶。”
他把东西往两人手里塞,又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我看新闻说这边出事了,就赶紧跟林教官过来了。”
他早就把慕容宇和欧阳然当成了亲哥哥,只要他们有需要,他随时都愿意挺身而出。
林峰教官则背着手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臭小子们,下次再闯这么大的祸,我可护不住你们。”
语气里的无奈,藏着长辈特有的温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新的通讯器,扔给他们:“这个频道只有我们四个知道,有事随时联系。
还有,明天的联赛正常参加,别让人看出破绽。” 他心里盘算着,联赛人多眼杂,正好可以作为掩护,暗中调查赵国安的事情。
慕容宇低头看着掌心里的两枚警徽,突然觉得所谓的联盟,从来不是口头的约定。
是黑暗中交缠的呼吸,是伤口上共沾的血,是跨越十年的编号,更是此刻欧阳然冲他挑眉时,眼里藏不住的光。
这光里有信任,有默契,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情愫。
远处的警笛声还在隐隐回荡,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73 和 74 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而他和欧阳然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像管道里悄悄滋生的藤蔓,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疯狂生长。
“喂,” 他碰了碰欧阳然的胳膊,指尖传来对方温热的体温,“联赛的时候,要不要比比谁先找到模拟炸弹?”
他想借着比赛,再看看欧阳然专注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比就比。” 欧阳然挑眉,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输的人,要给对方洗一个月的袜子。”
他才不怕比,不仅因为他有信心赢,更因为他想有更多和慕容宇相处的机会,哪怕是洗袜子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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