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突然想起医院里的那个吻,欧阳然的嘴唇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烫得像团火。
此刻对方俯身靠近时,发间飘来淡淡的薄荷香,与记忆中的触感重叠,让他耳根莫名发烫。
他注意到欧阳然的左耳有个极小的耳洞,大概是叛逆期打的,现在却空着,像个等待被填满的秘密。
“看这里。”
欧阳然的指尖点在笔记本背面,模糊的铅笔字迹在蓝光下若隐若现。
慕容宇凑近去看,鼻尖差点碰到对方的肩膀
—— 战术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松了线头,像只倔强的小虫翘着尾巴。
这让他想起警校体检时,自己也是这样盯着欧阳然衬衫上的纽扣走神,被医生笑 “小两口靠太近了”,当时两人红着脸互相推搡,却都没真的生气。
“傻笑什么?”
欧阳然突然转头,两人的鼻尖相距不过三厘米。
暴雨恰好在此刻拍打在玻璃上,水流蜿蜒而下,像在他们之间画了道透明的屏障。
慕容宇看见对方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响,咚咚地像要撞碎肋骨。
他注意到欧阳然的下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里面似乎藏着星光。
“没什么。”
他猛地后仰,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划痕。
为了掩饰慌乱,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张启明的银行流水有异常,每个月都有笔匿名汇款,来源指向……”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汇款地址显示的仓库编号,正是欧阳然父母牺牲的那座码头仓库。
钢笔从手中滑落,在白板上拖出长长的墨痕,像道凝固的血。
欧阳然的钢笔 “啪嗒” 掉在地上,乳胶手套蹭过慕容宇的裤脚。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后脑勺重重撞在一起。
“你属猪的吗?”
欧阳然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却在看见慕容宇泛红的耳尖时,突然没了脾气
,“笨蛋。”
这声骂里带着笑意,像块融化的糖。
他伸手想揉揉慕容宇的头发,手到半空又猛地收回,假装整理自己的衣领,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
雨势渐小时,白板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线索。
离奇判决、不明资金、境外通讯…… 拼图在眼前逐渐成型,像只蛰伏的猛兽。
慕容宇突然发现,欧阳然标注的某个日期,正是自己母亲被追债人推倒的那天。
这个发现让他喉咙发紧,却在对方递来咖啡时,听见一声极轻的 “抱歉”。
咖啡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得像对方掌心的温度。
“不是你的错。”
慕容宇接过纸杯,指尖触到对方的温度。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细雨,晨光正从云层缝隙中钻出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淡淡的金斑。
他突然想起林教官说过的话:“有些仇恨像藤蔓,缠得太紧,会连自己也勒死。” 或许,是时候松开了。
他偷偷打量欧阳然喝咖啡的样子,喉结滚动的弧度很性感,让人想伸手去碰。
欧阳然突然抓起证物袋里的头发:
“这不是张启明的,也不是他家人的。”
他的黑客技术在这一刻派上用场,笔记本屏幕上跳出的 DNA 比对结果让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 头发的主人,竟然是赵国安的远房侄子,一个在三年前就 “意外身亡” 的人。
“赵叔?”
欧阳然的声音发颤,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
慕容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对方枕边那枚焦黑的警号牌。
原来有些伤口,从来都没真正愈合过。
他注意到欧阳然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那是极度愤怒或恐惧时才会有的反应,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雨停的瞬间,取证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屏幕上的文件正在自动删除,绿色进度条像条毒蛇缓缓爬升。
慕容宇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欧阳然则抓起手机拨打技术科的电话,两人配合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左边第三个服务器!”
“防火墙密码是你生日!”
脱口而出的指令让两人都是一愣,随即又默契地继续操作,仿佛刚才的停顿从未发生。
“搞定。”
当进度条卡在 99% 时,慕容宇长舒一口气,转头看见欧阳然正盯着自己的手。
原来刚才太着急,指甲不小心划破了掌心,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他突然想起警校格斗训练时,自己也是这样不小心擦伤,欧阳然一边骂他笨,一边用嘴帮他吸血,吓得教官吹了哨子。
“笨死了。”
欧阳然翻出急救包,棉签蘸着碘伏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他的指尖碰到慕容宇的伤口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 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在空气中激起细小的火花。
慕容宇的目光落在对方专注的脸上,睫毛很长,皮肤在晨光下白得透明,嘴唇的颜色很淡,像刚剥壳的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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