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物证库的铁门在液压装置的缓慢推动下,发出齿轮咬合般的沉闷声响,金属摩擦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反复折射,如同远古巨兽濒死前的嘶哑低吼,震得人耳膜发颤。
厚重的金属门后,空气里漂浮着刺鼻的樟脑丸气息,与机油特有的铁锈味交织,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在眼前凝结又消散。
昏暗的顶灯将惨白的光线投射在一排排铁柜上,柜门上的编号泛着冷白的光,如同墓碑上的刻字,每一格都锁着不为人知的罪恶与真相。
地面铺着灰色防滑地砖,缝隙里积着陈年灰尘,每一步踩上去,都会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让人不寒而栗。
铁柜间蜿蜒的通道像迷宫,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揭开尘封的往事,那些被锁住的秘密,仿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慕容宇站在门口,189cm 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挺拔,黑色警服外套的领口系得严实,银质警徽在冷光下泛着寒芒,却还是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寒意,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外套,指尖触到衣料下紧实的肌肉,那是常年训练留下的痕迹。
“我说,我们非得亲自来吗?让物证科的人调记录不就行了?”
欧阳然缩了缩脖子,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口袋里,184cm 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像株被寒风冻蔫的芦苇。
他的鼻尖冻得发红,像颗熟透的樱桃,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沾着点从通风口漏下的潮气,贴在皮肤上,凉得像冰,连带着睫毛都凝着细小的水珠,像只刚从雪地里钻出来的猫,
“这地方比冷库还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待下去,我非得感冒不可,到时候你可得照顾我 —— 给我煮姜汤,买感冒药,还得帮我写检讨,谁让你非要拉我来的。”
慕容宇转头瞪了他一眼,手里的档案夹往他怀里一塞,力道没轻没重:
“你懂什么?物证科的记录说不定被赵国安动过手脚,上次通讯科的维修记录不就是?被他改得面目全非,要不是我们找到周正明的备份,早就被他蒙骗了。
我们亲自来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再说,你上次在警校模拟犯罪现场,还不是非要自己找证据,结果把现场弄得一团糟,把受害者的指纹蹭得到处都是,被林教官骂了半天‘毛手毛脚,适合去看大门’,怎么现在倒怕起来了?”
欧阳然猛地后退半步,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熟透的樱桃色,连带着脖颈都泛起层薄红。
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哗啦一声将散落着卷宗的档案夹紧紧搂在胸前,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纸张在挤压下发出脆弱的窸窣声。
怀里那叠文件此刻仿佛成了燃烧的炭块,烫得她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松手,生怕这些承载着案件关键的资料摔落地面,成为对方新的把柄。
那是意外!
她声线不自觉拔高,尾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当时案情紧迫,我不过是想争分夺秒找到突破口......
话音未落,她突然梗着脖子挺直腰板,杏眼圆睁瞪向对方,发梢随着动作在空气中划出锐利的弧度:
况且要不是我趴在证物柜底仔细排查,哪能发现那根决定性的毛发?现在倒好,破了案功劳一笔带过,出点小差错就揪着不放!
话音一转,她突然欺身上前,沾着油墨的食指几乎要戳到对方鼻尖:
倒是你,上个月清查物证仓库的时候,钢架突然松动,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扑过去把你拽开 ——
她故意拖长尾音,上下打量着对方,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只怕某位大侦探现在早就挂着石膏当人体雕塑了。当时是谁攥着我的胳膊直哆嗦,脸色比证物袋里的白布还惨白?这会儿倒摆出前辈架子教训起我来了?
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说欧阳大警官,这脸皮厚度,怕是比防弹盾牌还扎实吧?
两人拌着嘴,走到物证库的电脑前。
慕容宇打开系统,屏幕的光映得他眼底泛着冷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腹的薄茧蹭过键帽,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看,”
他指着屏幕上的记录,
“对讲机失踪当天,赵国安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 正在参加全市公安系统会议,签到表上的签名龙飞凤舞,和他平时签文件的笔迹一模一样,连最后一笔的弯钩都分毫不差。”
欧阳然凑过去,肩膀不小心碰到慕容宇的胳膊,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像团温暖的火焰,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让他心里突然有点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屏幕,手指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档案夹的边缘:
“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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