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教授!”那同学连忙答应。
沈清寒从讲义夹里抽出一支笔,快速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那位同学:“把这个给医生。告诉他,如果需要请假证明,让我签字。”
同学接过纸条,连连点头。
沈清寒的目光最后落在陆宇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审视,有不赞同,似乎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类似担忧的情绪,但很快被冰冷的镜片遮住。
“身体是学习的本钱。逞强是最愚蠢的行为。”她丢下这句话,不再停留,转身拿着教案快步离开了教室。背影依旧挺拔决绝。
陆宇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却因为那句近乎责备的关心和那个短暂的触碰,泛起一丝不合时宜的酸涩暖意。
他被同学搀扶着去了校医院。一量体温,39度8。急性扁桃体发炎伴高烧。医生立刻安排了输液,并开了药,叮嘱必须卧床休息。
躺在病床上,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带来些许清醒。陆宇摸出手机,挣扎着给沈清寒发了一条短信,内容简单扼要:「沈教授,抱歉今天课堂失态。已在校医院就诊,医生建议休息两天。特向您请假。陆宇。」
发送后,他几乎立刻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病房里的动静吵醒。睁眼一看,陈浩和张志远来了,正围在床边。
“醒了醒了!宇哥你可吓死我们了!”陈浩咋咋呼呼地喊道。 “医生说你再烧下去就得肺炎了!让你作!”张志远没好气地把一杯温水递给他。
陆宇虚弱地笑了笑,接过水杯。目光一转,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陌生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种消炎药和退烧药,还有一盒润喉糖。包装不像校医院开的。
“这是……?”他哑声问。
陈浩和张志远对视一眼,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混合了兴奋、好奇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哦,这个啊,”陈浩拿起那个袋子,语气夸张,挤眉弄眼,“这可是‘特供药’!沈教授亲自买好了,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的时候顺便带给你——的!”
他故意把“亲自”和“顺便”咬得极重。
陆宇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烧糊涂了听错了:“沈教授?她……她买的?”
“千真万确!”张志远凑过来,压低声音,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八卦之光,“电话直接打到浩子手机上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说什么‘陆宇同学病了,这些药或许用得上,麻烦你们带给他’。”
他模仿着沈清寒那清冷的语调,惟妙惟肖。
“我靠我当时接电话手都在抖!”陈浩激动地接话,“沈冰山啊!那可是从来不苟言笑、眼里只有公式没有活人的沈教授!她居然!亲自!给学生!买药!还打电话!宇哥!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对沈教授做了什么?!”
病房里其他床位的同学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陆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撞得胸口发疼。他看着那袋药,眼前仿佛又出现她冷静触碰他额头的样子,听到她那句“逞强是最愚蠢的行为”。
所以……她其实是担心的?
这个认知像一股强效退烧剂,瞬间涌遍全身,带来的却不是降温,而是另一种更汹涌的热度。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那袋药,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比发烧时更甚。
“看看看看!脸红了脸红了!”陈浩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他的脸,“绝对有情况!快从实招来!”
“怪不得玩命学习!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张志远摸着下巴,一副福尔摩斯洞察真相的模样,“学期初那次表白……难道不是谣言?沈教授当时……没彻底拒绝你?”
室友的狂轰滥炸和周围若有若无的好奇目光让陆宇窘迫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但心底深处,那株因为她的冷漠条件而被迫深埋的幼苗,却因为这一袋意外的、带着她独特关怀方式的药,而疯狂地破土生长,瞬间枝繁叶茂。
他强作镇定,一把抢过药袋塞到枕头底下,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强硬:“胡说什么!沈教授只是……只是关心学生而已!你们别瞎猜!被她知道就完了!”
“关心学生?”陈浩夸张地怪叫,“她以前的学生生病晕倒在课堂上,她最多让助教帮忙送医,签个假条完事!亲自买药?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
“就是!这待遇,独一份啊宇哥!”
陆宇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甜得发慌,连生病带来的难受都似乎减轻了大半。他只能闭上眼,假装虚弱需要休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悄悄上扬。
完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而且……他好像,也并不想解释清。
402寝室的八卦之火被彻底点燃,并且以惊人的速度暗中蔓延开来。而风暴中心的陆宇,则在退烧药的药力和那袋“特供药”带来的巨大心理慰藉下,沉沉睡去。
梦里,没有冰冷的公式和定理,只有秋天温暖的阳光,和一袋印着她模糊身影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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