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的第二天,陆宇一早就醒了。想到晚上要去沈清寒家吃饭,正式面对沈教授夫妇,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
“不就是吃个饭吗?”他对自己说,但手心的汗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上午的课陆宇几乎没听进去,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满了各种问号和感叹号。下课铃一响,他第一个冲出教室,连李铭在身后喊他讨论新项目都没听见。
陆宇先去了商场。挑选礼物这件事让他头疼不已。
“给教授送什么好呢?”他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茶叶?太普通。钢笔?太刻意。红酒?万一他不喝酒呢?”
最终,在导购员的建议下,他选了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既符合教授身份,又不显得过分讨好。给沈母则选了一款柔软的羊绒披肩,据导购说“最适合知性女士”。
接着是服装问题。陆宇回到宿舍,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
“正式点?休闲点?”他对着镜子比划着一件又一件衣服,第一次痛恨自己平时太过随便的着装风格。
陈浩从上铺探出头来:“陆宇,你折腾一中午了,约会啊?”
“比约会严重多了,”陆宇叹气,“见家长。”
这话立刻引爆了整个宿舍。张志强摘下耳机,陈浩直接从床上爬下来,三人开始对陆宇的着装进行激烈讨论。
“穿那件蓝衬衫!显稳重!” “不不,那件太老气,穿新买的那件Polo衫!” “见教授怎么能穿Polo衫?得正式点,西装吧!”
“西装太夸张了!”陆宇否决了这个提议,最终选择了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深色休闲裤,既不会太随意也不会太正式。
下午三点,陆宇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他打开电脑,搜索“见女友家长注意事项”,一条条认真研究,甚至还做了笔记:
“1. 注意礼貌用语 2. 不要过度炫耀 3. 认真倾听 4. 适当夸奖女友(但不要太肉麻) 5. 不要谈敏感话题...”
看到“适当夸奖女友”这一条,陆宇又开始纠结:该怎么自然地提到清寒呢?说“您女儿很优秀”?太官方了。说“清寒真的很可爱”?太轻浮了。
四点,陆宇决定提前洗澡刮胡子。在洗手间里,他手抖得差点刮伤自己。
“冷静,陆宇,”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沈教授平时对你印象不错,没什么好怕的。”
但转念一想,之前是作为学生和项目合作者,现在是作为可能抢走他女儿的人,能一样吗?
四点四十,陆宇已经穿戴整齐,提前二十分钟就准备出发。陈浩看他那紧张样,忍不住笑:“陆宇,你是去吃饭,不是上刑场。”
陆宇深吸一口气:“感觉比答辩还紧张。”
走到教授楼楼下,陆宇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他在楼下踱步,一遍遍检查自己带的礼物是否合适,反复练习待会儿可能要说的话。
“沈教授好,阿姨好,这是一点小心意...不行,太生硬了。” “晚上好,给您们带了点小礼物...好像还行?”
五点钟声敲响,陆宇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等待开门的几秒钟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足以让整栋楼听见。
门开了,是沈清寒。她看到陆宇整齐得过分的打扮和明显紧张的表情,忍不住抿嘴一笑,小声说:“放松点,我爸妈又不会吃人。”
陆宇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问:“我看上去还行吗?”
“非常英俊。”沈清寒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走进客厅,沈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沈母则从厨房端出一盘水果。看到陆宇,两人都露出笑容。
“陆宇来啦,快请坐。”沈母热情地招呼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陆宇紧张地递上礼物:“沈教授好,阿姨好,这是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沈教授接过礼物,微笑点头:“太客气了,来吃饭就好,还带什么礼物。”
沈母则对披肩表示喜欢:“哎呀,这颜色真漂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色调?”
陆宇老实回答:“清寒之前提到过您喜欢暖色调...”说完立刻意识到这似乎暴露了他们早就讨论过见家长的事,顿时耳根发热。
沈清寒赶紧打圆场:“妈,要不要帮忙摆碗筷?”
晚餐很丰盛,沈母亲自下厨做了六菜一汤。席间,大家先是聊了聊陆宇工作室的成功和未来的计划。陆宇尽量表现得谦虚而不失自信,时不时偷偷观察沈教授的表情。
当沈母问起陆宇的家庭情况时,他坦诚地讲述了自己来自普通家庭,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经历。
“妈妈很支持我的学业和事业,”陆宇说,“这次工作室赚到的第一笔钱,我寄了一部分回家,她很高兴。”
沈母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色:“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沈教授则问起了陆宇未来的规划。陆宇认真地说:“短期目标是继续发展工作室,争取毕业后能正式成立公司。长期来看,我希望能在教育科技领域做出真正有影响力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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