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机场,舱门打开,湿润而略显沉闷的空气涌入,与西藏干冽清冷的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从一个纯净遥远的梦境,骤然回归到了烟火人间。
旅途的疲惫和高原反应的余威同时袭来,两人取了行李,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时,都感到一种深深的倦意。沈清寒靠在陆宇肩头,脸色依旧有些缺乏血色的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陆宇的情况稍好,但也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呼吸习惯了高原的稀薄,回到平原反而有种奇怪的“醉氧”感,脑袋昏沉。
“还是家里舒服。”当出租车停在他们租住的老小区门口,陆宇提着行李,深吸了一口熟悉又带着点汽车尾气的空气,由衷地感叹道。西藏再美,终究是异乡,而这方小小的屋檐下,才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可以彻底放松的巢穴。
沈清寒点了点头,拿出钥匙开门。房门打开,一股淡淡的、属于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之前留下的清新剂味道,混合着书本纸张和阳光晒过织物的味道。虽然离开不过十余天,却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
两个行李箱被随意地立在玄关,仿佛也卸下了一身风尘仆仆的疲惫。
“累死了……”陆宇踢掉鞋子,把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感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高原的壮美是需要体力代价的,连续几天的奔波和适应,再加上返程的飞行,此刻松懈下来,困倦和不适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沈清寒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甚至觉得比刚到拉萨那天还要难受一些,头痛得更明显了。她强打着精神,先去烧了一壶热水。
“先别躺,”她把一杯温水递给瘫在沙发上的陆宇,“喝点水,补充水分。高原回来好像更容易脱水。”
陆宇勉强坐起来,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温水划过喉咙,确实舒服了不少。他看向沈清寒,她正小口喝着水,眉头微蹙,显然也在忍受着不适。
“你还好吗?脸色还是不太好。”陆宇担心地问,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
“有点头疼,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沈清寒避开他的手,语气有些无奈,“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高原的威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墙角的行李箱,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懊恼和羞涩。
陆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心领神会,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坏笑。他当然记得,在收拾行李时,沈清寒偷偷塞进去的那几件极其性感、省布料的小礼物。原本期待着在高原的夜晚,或许能有机会增添一些别样的情趣。
然而现实是——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他们大部分时间连呼吸都需要刻意放缓,稍微走快几步都心跳加速,晚上回到酒店最大的愿望就是立刻吸氧躺平,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缺氧和疲惫,哪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和体力?那些精心准备的“战袍”,连同它们所代表的火热期待,直接被原封不动地压了箱底,毫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陆宇看着沈清寒那略带窘迫又强装镇定的侧脸,只觉得可爱又心动。高原反应带来的那点不适,瞬间被另一种灼热的情绪所取代。
他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沈清寒面前。
沈清寒正低头喝着水,感觉到他的靠近,下意识地抬起眼。撞进他深邃而灼热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她再熟悉不过。她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现在……”陆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旅途劳顿的沙哑,更添了几分性感诱惑,“我们回家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触感微凉。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海拔为零,”他俯身,靠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带着明显的暗示,“氧气充足。”
沈清寒的身体微微颤栗了一下,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话语和动作里赤裸裸的渴望。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窜上她的脸颊,冲淡了之前的苍白。她试图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声音有些发虚:“……刚回来,累……而且还没洗澡……”
“一起洗?”陆宇从善如流,接得飞快,眼神亮得惊人,嘴角那抹坏笑扩大。他不再给她找借口的机会,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沈清寒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手中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陆宇!放我下来!你……你也累……”
“抱着你,就不累了。”陆宇低头,在她因为惊吓和羞涩而泛红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的灯光比客厅亮堂许多,氤氲的热气逐渐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也柔和了彼此的轮廓。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旅途的尘埃和疲惫,也冲垮了最后一丝顾忌和矜持。
在西藏被压抑和忽略的渴望,在此刻安全、私密、熟悉的环境里,如同破土的春笋,疯狂地滋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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