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那辆崭新的白色路虎揽胜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充满了甜蜜分子的小小宇宙。车窗外是不断向后飞逝的城市街景,车水马龙,喧嚣浮躁,但这一切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挡在外,无法侵入车内这片静谧而滚烫的空间。
沈清寒侧着身,整个人几乎像是被黏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但她的视线焦点,却自始至终,牢牢地、一眨不眨地锁定在驾驶座上的陆宇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平日里带着欣赏、依赖或偶尔娇嗔的眼神,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充满了探究、震撼、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以及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像是要透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深邃专注的眼眸,甚至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分明的手,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去丈量那份爱意到底有多么深沉,去回味那两件礼物所带来的、一波强过一波的心灵海啸。
凤冠霞帔的庄重华美,戒指的匠心独运,这两样东西,早已超越了物质本身的价值。它们代表的是时间,是心思,是提前近一年的默默筹划,是无数个她未曾察觉的夜晚,他在工作之余,还在为她精心编织一场关于传统与永恒的梦。这份用心,比任何甜言蜜语、任何昂贵却轻易可得的东西,都要重千钧,直击她心房最柔软、最不设防的角落。
陆宇起初还沉浸在“投喂”成功、看到她惊喜感动模样的巨大满足感中,嘴角噙着笑,偶尔还得意地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几下不成调的节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清寒那过于专注、几乎要在他身上灼烧出两个洞来的目光,开始让他有些坐立不安。那目光太有穿透力,太富含情感,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摆在放大镜下仔细研究的珍稀藏品,心底那点因为隐瞒而残存的“心虚”,以及一种被全然看透的微妙感觉,开始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等红灯的间隙,他终于忍不住,侧过头,对上她那依旧一瞬不瞬的目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带着点试探和求饶的意味,开口问道:
“媳妇儿……我脸上是有花吗?还是我今天格外帅?你这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试图用玩笑来化解这过于凝滞的气氛。
沈清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眯起了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眸光在他脸上流转了一圈,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事后的微哑,和一种故作深沉的探究:
“我在想……”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像一只发现了秘密的小猫,“我身边这位深藏不露的陆先生,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惊喜’,是瞒着我,准备在某个关键时刻,再给我来这么一下的?”
她抬起手,晃了晃无名指上那枚在车内光线下依旧流光溢彩的红宝石珍珠戒指,“先是凤冠霞帔,再是这枚戒指……每一件都准备了将近一年。陆先生,你这‘存货’不少啊?还有没有第三件、第四件,藏在哪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嗯?”
她那句“嗯?”尾音上扬,带着娇嗔的质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眼神狡黠,仿佛在说“快从实招来”。
陆宇一听,心里那点“发毛”的感觉瞬间变成了“喊冤”的冲动。他立刻举起右手,做出对天发誓的姿态,表情夸张又带着十分的认真,连声道:
“天地良心!老婆大人明鉴!真的没有了!库存彻底清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左手拍了拍方向盘,“这两件已经是压箱底的宝贝了!我攒这点‘私房钱’和心思可不容易,就为了今天能博媳妇儿一笑,哪里还敢有隐瞒?再瞒下去,我怕下次跪的就不是求婚,而是搓衣板了!”
他这副急于表忠心、甚至不惜自黑的模样,终于逗笑了沈清寒。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的探究和“审视”化为了盈盈的笑意和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她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这两份礼物,已然耗尽了他能想象到的、关于“仪式感”和“独特性”的极致。
就在这时,车子平稳地驶入了他们居住的小区地下车库,熟练地停在了专属车位上。引擎熄火,车库的感应灯亮起,周围瞬间陷入一片相对安静的昏暗之中。
“好啦,相信你啦。”沈清寒笑着说道,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柔软。
然而,就在陆宇解开安全带,准备像往常一样下车时,身旁的沈清寒却突然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如同一条灵巧又柔软的游鱼,又像是一只蓄势待发许久终于找到机会的猎豹。几乎是眨眼之间,她就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轻盈而迅捷地从副驾驶位“窜”了过来。
陆宇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带着她特有清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沈清寒已然跨坐到了他的腿上,双臂如同柔韧的藤蔓,瞬间缠绕上了他的脖颈。
昏暗的光线下,她低头看着他,脸颊因为刚才的动作和情绪而泛着动人的红晕,眼眸亮得惊人,里面仿佛有漩涡,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她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故意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魅惑与郑重的意味,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击在他的鼓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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