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城的剥面阎罗身死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冥界地府,原本地府有三位阎罗,剥面阎罗虽是其中最弱的一位,但阎罗就是阎罗,一旦身陨,其所带来的影响自然是引得地府动荡。
如今阎罗天子陨落,幽冥之主消失不见,十殿阎罗原本剩了三位,这次又陨落一位,地府的秩序岌岌可危。
陈承安实在不清楚那位独臂鬼面人到底是哪方势力,但是他斩杀了剥面阎罗是真得,虽然这个剥面阎罗口碑极差,搞得地府一众鬼物 怨声载道,可是在地府当中,每一位职司都有自己的责任,少了一位便会影响地府的运转。
陈承安与洛洛如今已经搜集到了三块万相星盘母盘的碎片,距离万相星盘复原还差两块碎片,而这最后的两块碎片显然并不如之前这三块这般容易获得。
两个人商议一番,决定先回到轮回殿将这三块碎片镶嵌上去,稳固一下地府的运转然后在做打算。
当天夜里,钟判官来寻二人。幽冥地府实际上也是有昼夜之分的,白日里也有太阳,不过地府的太阳与阳间的不一样,仿佛月亮一般并不是十分明亮,同样也有四季变化,但是整个地府的世界都是朦胧一片,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昼间的阳光虽然是照耀大地,但是那轮大日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寂寥的死气。而夜晚的月光则是暗红如血,无论亏满都透露着森森邪意。
地府与阳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地府里面这股阴邪的森森鬼气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生人的躯体和灵魂。
所以地府是生人的禁区。
钟判官来的时候,陈承安与洛洛正在讨论明日动身回轮回殿的事宜。二人见到钟判官,均是一愣,原本钟判官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判官袍,如今却是换成了十殿阎罗的法袍。陈承安见状不由大奇,打趣道:“钟兄这是高升了?从原本的判官升任十殿阎罗,恭喜恭喜。”
钟判官听完不禁笑呵呵地拱手还礼:“哪里哪里,兄弟客气了!愚兄今日能升任这十殿阎罗之一的剥面阎罗,还是托贤弟的福呢。”
陈承安听完一愣,旋即开口说道,“兄台这是哪里话,兄台得以荣升十殿阎罗,跻身地府高位,这时兄台平日里兢兢业业劳苦功高还来的,与愚弟又有何干系?”
“贤弟不知,今日那独臂鬼面王将愚兄召集了去,询问愚兄与贤弟是如何相识,关系如何,愚兄便如实回答了,那位大王听完愚兄与贤弟关系匪浅,便直接将这剥面阎罗的法袍和笏板赐予了愚兄,愚兄变成了如今地府的十殿阎罗之一了。”钟判官笑呵呵地将这话一说,陈承安更是一头雾水。
然后就听见钟判官,现在应该叫做钟阎罗告诉自己,那位独臂鬼面王请自己二人过去一叙。
陈承安正待探寻一下对方的具体出身,便带着洛洛一同前往。
钟判官——如今已是钟阎罗——引着陈承安与洛洛穿过重重殿宇,越走越是幽深。地府的血月将廊檐殿角染上一层诡异的暗红,四周寂静,唯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回廊中轻轻回响。
陈承安心中疑虑重重。那位独臂鬼面人实力深不可测,斩杀阎罗如探囊取物,却又对钟判官如此厚待,竟只因与自己相识?这理由实在牵强。他侧目看向身旁的洛洛,见她也是眉头微蹙,显然同样心存戒备。
他们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玄黑色殿门前,门无声自开,露出其后更为深邃的大殿。殿内并无太多陈设,只有几盏幽绿的冥火漂浮空中,提供着微弱的光亮。大殿尽头,一个身影背对他们,负手而立,独臂的轮廓在冥火映照下格外清晰。他依旧戴着那张鬼面具,周身气息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煞气逼人,反而有种渊渟岳峙的沉凝。
钟阎罗恭敬行礼后便悄然退下,殿门无声合拢,将内外隔绝。
那独臂身影缓缓转过身,鬼面具下的目光落在陈承安身上,复杂难明,有审视,有关切,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陈承安率先打破沉默,拱手道:“晚辈陈承安,见过前辈。多谢前辈此前援手,以及成全钟兄之恩。”他措辞谨慎,不卑不亢。
独臂鬼面人并未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承安,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良久,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丝低沉与沙哑,却奇异地抚平了殿内森然的鬼气:“……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陈承安猛地一怔,心脏莫名一跳。这句话没头没尾,却像一柄小锤,轻轻敲在他心防最脆弱的地方。他强自镇定:“前辈此言何意?晚辈愚钝……”
鬼面人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坚毅的面庞,剑眉星目,与陈承安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刻满了责任带来的沉重与疲惫,眼神深邃如万古寒潭,此刻却漾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温情。
陈承安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这张脸怎地与自己如此相似?这。。。。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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