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公益溯源之旅”抵达江西景德镇的次日,清晨的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将古窑遗址周围的青砖黛瓦润得发亮。大家计划前往古窑深处的作坊,学习最传统的“柴窑烧瓷”技艺——这种技艺需要精准控制火候,全靠老师傅的经验判断,是景德镇陶艺的精髓所在。
山路沿着山势蜿蜒,路面铺着青石板,经过雨水浸泡后长满了青苔,格外湿滑。陈曦走在队伍中间,目光被路边墙上的陶艺手绘吸引——那些手绘记录着古窑的历史,从揉泥、拉坯到上釉、烧制,每一笔都充满了生活气息。她看得入神,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没注意到前方路面有一块凸起的青石板,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像失去平衡的陀螺,不受控制地向路边的陡坡倒去。
陡坡下是茂密的灌木丛,枝条间还隐约能看到尖锐的石块,一旦摔下去,轻则划伤,重则可能骨折。“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身后的沈砚川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来,左手紧紧抓住陈曦的手腕,右手托住她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往路面拉。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踉跄了几步,为了避免陈曦再次摔倒,沈砚川下意识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后背却重重撞在路边的老樟树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手?哪里疼?”沈砚川顾不上揉自己发疼的后背,双手扶住陈曦的肩膀,目光焦急地上下打量她,手指轻轻触碰她的手臂和膝盖,检查是否有擦伤。陈曦的心跳得飞快,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视线却落在沈砚川的后背——他的冲锋衣被树干上的凸起划破了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迹正从破口处慢慢渗出,在浅灰色的布料上格外刺眼。
“你受伤了!”陈曦惊呼着,伸手想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却被沈砚川轻轻按住手。“我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他的语气带着安抚,眼神却依旧专注地落在她身上,“先让我看看你,刚才有没有撞到哪里?”他蹲下身,仔细检查陈曦的脚踝和膝盖,发现她的裤腿沾了泥污,膝盖处有一块轻微的擦伤,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轻微擦伤,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从随身的急救箱里拿出生理盐水和无菌纱布,蹲在地上帮陈曦清洁伤口。陈曦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又看了看他后背不断渗血的伤口,心里满是愧疚和感动:“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却让你受伤了……”“傻丫头,保护你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沈砚川打断她的话,抬头冲她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温柔,“以后走路要多注意,尤其是雨天的青石板路,特别滑。”
处理完陈曦的伤口,沈砚川才转过身,准备处理自己的伤口。他试图自己擦拭后背的血迹,可伤口在后背中央,动作笨拙又吃力,纱布好几次都掉在地上。陈曦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主动拿起急救箱里的碘伏和纱布:“让我帮你吧,你自己看不到,处理不好容易感染。”沈砚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乖乖地转过身,微微弯腰,方便她操作。
陈曦轻轻掀起他的冲锋衣,看到那道约三厘米长的伤口——伤口边缘有些红肿,还在渗着血,周围的皮肤也因为撞击有些淤青。她的心里一阵发酸,动作轻柔地用生理盐水清洁伤口,又用棉签蘸着碘伏慢慢消毒,生怕弄疼他。“谢谢你,刚才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摔下去了。”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指轻轻按压纱布,帮他固定好。沈砚川笑了笑:“跟我还这么客气,以后可要更小心,别再让我担心了。”
本以为这只是旅行中的小插曲,没想到下午在古窑作坊学习拉坯时,又发生了意外。古窑的拉坯机是传统的木质转盘,需要人力转动才能带动陶泥旋转。陆星辞为了体验最原始的拉坯方式,主动提出尝试转动转盘:“我力气大,肯定能转得又稳又快!”他双手握住转盘边缘,用力向顺时针方向转动,可因为用力过猛,转盘瞬间失去平衡,上面还没成型的陶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碎裂的陶片四处飞溅,其中一块正好溅到旁边围观的小朋友小腿上。
小朋友瞬间哭了起来,小腿上的裤子被划破,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来。陆星辞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想查看伤口,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别慌,我来处理。”沈砚川立刻从急救箱里拿出无菌纱布和生理盐水,快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握住小朋友的小腿,温柔地说:“小朋友别怕,叔叔帮你处理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他先用水轻轻冲洗掉伤口周围的陶土残渣,再用生理盐水仔细清洁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陶瓷。“你看,一点都不疼对不对?”沈砚川一边消毒,一边轻声哄着小朋友,还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她,“等处理完伤口,这颗糖就送给你,你要做勇敢的小朋友哦。”小朋友接过糖果,渐渐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着沈砚川包扎伤口的动作,眼神里的恐惧慢慢被好奇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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