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公益的办公室里,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摊开的“全国高校非遗推广地图”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陈曦盯着地图上15个用红笔圈出的高校标记,眉头拧成了疙瘩——距离9月开学季只剩10天,这些高校的非遗课程同步启动计划却卡了壳:合作的印刷厂突然来电说“特种纸张短缺”,教材印刷要延迟一周;李阿婆和王师傅两位核心传承人,要同时兼顾北京、上海、广州三地的课程,时间根本排不开;学生志愿者培训手册也还没最终定稿,要是再拖下去,开学第一课就要出乱子。
“教材要是赶不上开学,学生们课前预习就成了问题,第一堂课的体验感肯定会受影响。”陈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手指在地图上的“北京邮电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之间来回移动,“传承人这边更难办,再找其他熟手要重新磨合,临时培训新人又怕讲不透技艺细节……”
“我来看看进度表。”林砚舟推门进来时,手里正拿着一份彩色标注的“高校非遗课程推进表”——绿色是已完成,黄色是进行中,红色是待解决。他一眼就瞥见“教材印刷”和“传承人对接”两项刺眼的红色,立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陈曦身边,语气笃定:“教材的事交给我,我认识一家专门做高校艺术教材印刷的厂家,他们有备用的特种纸张库存,之前帮设计学院印过画册,质量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争取三天内交货。传承人那边,我们可以搞‘辅助教学团队’——让每所高校的非遗社团骨干提前一周来跟李阿婆、王师傅学基础技艺,上课的时候做助手,帮着指导学生、准备材料,这样两位传承人就能错开时间跑不同高校,不用赶场。”
话音未落,林砚舟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印刷厂的电话。他没多余寒暄,直接报出教材所需的纸张型号、印刷数量和工艺要求,还主动提出承担加急费用,语气专业又恳切:“张经理,这次是高校非遗课程教材,关系到15所学校的学生,麻烦您这边优先安排,我今天下午就过去签合同、付定金。”不到十分钟,他就挂了电话,笑着对陈曦说:“搞定了,他们明天一早就开工,三天后分批次把教材送到各高校,还能帮我们贴好学校标签,省得我们再分拣。”
放下手机,他又打开电脑调出15所高校非遗社团的联系方式,按地域分组建了微信群。不到半小时,北京、上海、广州三地的社团骨干就都进了群,他在群里详细说明辅助教学的职责、培训时间和地点,还附上了李阿婆的苗绣基础针法视频和王师傅的竹编入门教程。“你看,12所高校已经回复愿意派人来培训,剩下的3所说明天上午给答复,肯定没问题。”林砚舟把手机递给陈曦看,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根据每所高校的特点调整的课程表——北邮、哈工大这些理工科高校,多安排非遗文创设计课,结合3D打印、激光雕刻这些新技术;北大、复旦这些文科高校,增加非遗文化讲座,请民俗专家来讲技艺背后的故事;央美、国美这些艺术类高校,侧重实践课,让学生直接跟着传承人学针法、编竹丝。这样能贴合学生的兴趣,选课人数肯定能上来。”
接下来的一周,林砚舟几乎把家安在了手作公益的办公室。他陪着陈曦去印刷厂盯教材印刷质量,拿着色卡比对苗绣图片的色彩还原度,连字体大小都反复确认:“这个‘打籽针’的步骤图,字号再放大2号,老年人看不清楚;竹编纹理的细节图,要加个局部放大框,让学生能看清丝的排列。”他带着高校社团骨干去李阿婆家培训,手把手教他们穿针引线:“绕线的时候要轻,不然线会起毛;打籽的大小要均匀,像粟米那么大最合适。”遇到学得慢的学生,他还会额外留时间辅导,直到对方能独立完成一个简单的苗绣图案。他还熬夜修改了学生志愿者培训手册,加了“应急处理”章节——比如学生扎到手了怎么处理、绣线断了怎么接、传承人临时来不了怎么安排课程,连备用材料的清单都列得清清楚楚。
9月5日,北大的非遗第一课如期开课。李阿婆坐在讲台前教苗绣,林砚舟则坐在教室后排,手里拿着笔记本,一边记录课程进度,一边观察学生的反应。有学生反映绣线颜色太少,他立刻记下来;有学生觉得理论讲解太多,实践时间不够,他也详细标注。下课后,他第一时间找到陈曦:“我们把理论课和实践课的比例从1:1改成1:2吧,下次多准备几种颜色的绣线,再备些不同粗细的针,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
在林砚舟的协助下,15所高校的非遗课程都顺利推进。两周后,各高校陆续传来好消息:北邮的非遗文创设计课选课人数突破200人,超出预期1倍;复旦的非遗文化讲座场场爆满,学生们还自发成立了“非遗保护社团”;央美的学生结合苗绣技艺设计的服饰,入围了全国大学生设计大赛。甚至有几家文创企业主动联系,希望把学生设计的非遗产品投入量产,收益的一部分捐赠给手作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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