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公益传承馆的会议室里,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实木桌面上铺展开一片暖金色。陈曦指尖捏着一张法院传票,纸张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摩挲出细微的褶皱——传票上“被告人:张建军(张总)等五人”“案由:诽谤罪”的字样,像一道通往过去的闸门,即将彻底关闭那段纠缠她两世的恩怨。
“开庭那天,我陪你去。”林砚舟端着一杯温好的陈皮茶走过来,放在她手边,目光落在传票上,语气笃定,“律师已经把所有证据都核对好了,你不用紧张,只要如实陈述就行。”
陈曦抬起头,眼底还带着一丝未散的轻愁。自从上次张总等人造谣被戳穿后,她就把前世的遭遇断断续续告诉了伙伴们——顾景明如何利用她的信任挪用非遗项目资金,如何联合同伙伪造证据栽赃,如何让她苦心经营的公益项目在一片骂声中关停。这些压在心底的往事,如今终于要迎来一个了结。
“我想自己去面对最后一程,但也想让你们知道,这次之后,过去的事就真的翻篇了。”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牛皮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泛白的旧照片——那是前世她和顾景明在第一个非遗作坊前的合影,二十岁的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手里举着刚完成的苗绣挂件,笑得眼里有光,而身边的顾景明,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算计,那时的她却毫无察觉。
开庭前一天,陈曦独自驱车来到前世的非遗作坊旧址。曾经的木质大门早已被换成玻璃门,门楣上“匠心非遗工坊”的牌匾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时光咖啡馆”的霓虹招牌。她推开玻璃门,熟悉的木质房梁还在,只是墙上挂着的苗绣、竹编被现代油画取代,空气中弥漫的丝线香变成了咖啡的焦香。
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前世的画面像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她熬夜整理非遗技艺资料,手指被竹丝划破流血也不在意;她顶着烈日去村寨找传承人,鞋子沾满泥也乐呵呵;直到顾景明卷款跑路,谣言铺天盖地而来,她被愤怒的投资者围堵,被失望的传承人指责,最后只能看着作坊被贴上封条,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夺走。
“都过去了。”陈曦轻轻抚摸着笔记本封面,指尖传来皮革的质感,让她渐渐平静。她拿出手机,在“忠犬联盟”群里发了一条信息:“明天开庭我想自己去,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等我好消息。”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炸了锅——沈亦舟说“我在法院门口等你,不用你进去,就想让你知道有人在”,周教授说“我把传承人采访视频再发你一份,万一需要补充证据”,苏医生说“我给你准备了应急包,放你副驾了,记得吃早餐”。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消息,陈曦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这一世,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开庭当天,陈曦穿着一身米白色西装套裙,胸前别着李阿婆特意为她绣的小雏菊胸针——淡紫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蕊,针脚细密,带着手心的温度。她走进法院大门时,远远就看到沈亦舟靠在车旁,穿着黑色夹克,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到她就挥手:“别紧张,我们都在外面等你,律师已经在里面了。”
法庭内,气氛庄严肃穆。当张总等人被法警带入被告席时,陈曦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她按照律师的指引,坐在证人席上,清晰地陈述了张总等人的造谣行为:“他们在网上发布‘机器造假’‘拖欠工资’的不实信息,伪造视频和欠条,导致我们的客户大量退款,合作方暂停合作,传承人也受到质疑,对非遗传承工作造成了严重影响。”
当检察官出示证据时,陈曦看到林砚舟整理的“证据链清单”被投在大屏幕上——从恶意评论的IP追踪、伪造视频的场景对比,到传承人补贴的银行流水、村账本的支出记录,每一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周教授录制的传承人口述视频也被播放,李阿婆带着哭腔说“陈丫头从来没欠过我们钱,还帮我们建工作室”,王师傅举着补贴签收单说“这上面的字是我签的,假欠条上的字我不认识”,画面真实得让旁听席传来阵阵议论。
张总等人起初还在狡辩,直到笔迹鉴定报告被出示——鉴定结果显示,伪造欠条上的“李阿婆”签名,与顾景明当年伪造文件的签名出自同一人之手。在铁证面前,张总终于崩溃,大声喊道:“是顾景明让我们做的!他说陈曦毁了他的生意,让我们一定要搞垮她!当年他也是这么伪造证据栽赃给别人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陈曦前世的最后一个心结。原来,顾景明的卑劣早有前科,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公益梦错了。
庭审结束后,陈曦走出法庭,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得让她想落泪。她拿出手机,给伙伴们发了一条信息:“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半个月后,法院判决书送达——张总等人因“诽谤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至一年不等,需在微博、小红书、本地论坛等平台发布为期一个月的致歉声明,并赔偿手作公益经济损失20万元。当陈曦在本地论坛看到置顶的致歉声明时,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删除了手机里那张泛黄的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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