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歌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浅却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早已知晓,又带着点看穿一切的玩味。
“你最好现在就去洗。”
他打了个慵懒的哈欠,说完便没再理会彬彬有礼的某人,转身趿拉着拖鞋,
像只没骨头的猫一样,重新趴回客厅的沙发上,将脸埋进那个柔软的长条猫抱枕里。
黎阡墨看着慕笙歌这副毫无防备,居家感十足的模样,心脏像是被羽毛反复撩拨,兴奋得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他努力维持着脸上温和礼貌的表情,道了声“谢谢”,便依言走向浴室。
关上浴室门的瞬间,黎阡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口气,严格算起来,
这竟然是他第一次,以如此正当的理由,堂而皇之地踏入慕笙歌的家门。
不再是撬锁潜入,不再是迷晕了才能进来。
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让他兴奋得指尖都在发颤。
兴奋之余,一个阴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原来,只要顶着“邻居”这个身份,就可以如此轻易地进入笙笙的私人领域吗?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自己,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笙笙是不是也会这样让对方进门?
甚至也会对别人露出那样慵懒随意的姿态?
黎阡墨莫名地开始自己醋自己。
他定了定神,打量着这间狭小但干净的浴室,目光精准地扫过几个隐蔽的角落。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比纽扣还小的微型摄像头,动作熟练地将其安装在了洗手台下方一个极难被察觉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黎阡墨才打开花洒,让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住方才那点细微的动静。
客厅里,慕笙歌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抱枕的绒毛,眼底一片了然。
不动脑子都知道,阿墨肯定没干好事,八成又在里面添“眼睛”了。
黎阡墨很快洗完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他用毛巾随意擦拭着,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
他努力维持着温和有礼的邻居人设,再次向慕笙歌道谢:“谢谢,麻烦你了。”
慕笙歌从抱枕里抬起半张脸,看着黎阡墨这副人模狗样,努力装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这一次,黎阡墨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笑容,明明该高兴的,心底那股酸涩的醋意却更浓了。
笙笙怎么又对他笑了?
是因为“邻居”这个身份吗?
如果换成别的邻居,笙笙是不是也会这样笑?
别人会不会也看到笙笙这副刚睡醒般懒散可爱的样子?
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无法控制地觊觎笙笙?
黎阡墨不敢再待下去,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怀着这种纠结又酸涩的心情,
匆匆再次道别后,便回到了自己那间刚刚搬入,同样简陋的出租屋。
一关上门,他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躁和委屈。
黎阡墨拿出手机,戳戳屏幕,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送信息:
【宝宝怎么一直看着那个人?】
【<(`^′)>】后面还跟了个生气的小表情。
许久未响的短信提示音打破了客厅的宁静,慕笙歌懒洋洋地拿起手机点开,回复:
【谁?】
【那个新来的!我看见宝宝你居然对他笑了两次!(‵□′) 】黎阡墨的委屈几乎要溢出屏幕。
明明那个新邻居就是黎阡墨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嫉妒那个能光明正大站在笙笙面前,得到笙笙笑容的正常身份。
慕笙歌看着这条信息,简直要被黎阡墨这自己吃自己醋的逻辑逗乐了。
他耐着性子回复:
【别人有事相求,难道我要板着一张脸?只是个邻居而已。】
信息发出去后,那边忽然就没了动静,不再回复了。
慕笙歌摇了摇头,将手机扔到一边。
真是,说了你又不高兴。
——/.
第二天晚上,慕笙歌照常加班到很晚才下班。
拖着散架的身体挤上回程的公交车时,车上的人已经很少,空空荡荡的。
他习惯性地走到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疲惫地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车子刚开动不久,慕笙歌敏锐感觉到有人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并且靠得极近,一股熟悉的雪柳花香笼罩住慕笙歌。
那人从后面伸出手臂,虚虚地环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方依旧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慕笙歌知道,这是自己的阿墨。
“宝宝,想我了吗?”
黎阡墨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在他耳边问道,那只环在慕笙歌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轻轻打着转,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着灼热的温度。
慕笙歌身体一僵,猛地睁开眼,用力去推那只不规矩的手,声音冰冷,带着警告:“这是公交车上。”
黎阡墨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将他又搂紧了些,脑袋在颈窝处蹭了蹭,狡辩道:“我又不会对宝宝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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