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循今天又是顶着一对黑眼圈走进教室,活像被人揍了两拳。
昨晚顾曦那句“梦游起来我可招架不住”跟魔咒似的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搅得她一宿没睡踏实,早上起来之后,她甚至习惯性往窗外瞟了一眼——空的。
她今天没来接她。
刚坐下,苏小雨就凑过来,小脸煞白:“小晚,外面有警察…听说…”
话没说完,两个穿着夹克衫的男人就出现在门口,表情挺客气,但眼神却跟刀子似扫视着教室。
“林晚同学在吗?麻烦跟我们过来一下,了解点情况。”
保卫处里的烟味儿还没散干净,熏的凌循有点睁不开眼,问话的是个老警察,他看起来十分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别紧张,就聊聊。”
他递过来一杯水。
“我们再说说昨晚的事儿,细点,怎么扶他进的医务室,怎么跟大夫说的,走的时候他又是个什么样儿。”
凌循垂下眼,把“林晚”那套怯生生又有点着急的样儿又演了一遍,细节抠得一丝不差。
老警察听着,偶尔插一句:“你走的时候,他就那么老实躺着?没哼唧两声?”
“好像…没有吧?他睡得挺沉的,我光想着别迟到了…”
“哦?急着走,还能注意到他睡的沉不沉?”老警察像是随口一问。
凌循心里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顿了一下,带点委屈:“我…我就是感觉他好像睡着了,喘气声有点沉…警官,我家条件不好,兼职不能丢的…”
老警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看了好几秒,屋里就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凌循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走神。
她开始琢磨等这事儿完了,怎么把孙富这坨屎盆子扣到赵斌头上,比方说,利益分赃不均,黑吃黑,多完美的剧本。
就在双方各怀心事时,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个一身红裙,晃得人眼晕的顾曦。
“打扰一下。”西装男声音平稳,递上名片。
“我是林晚女士的律师,如果我的当事人需要继续配合,我希望在场,另外,根据程序…”
老警察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层。
顾曦压根没看警察,直接晃到凌循身边,手指头往她肩膀上一搭,声音娇柔,话却是冲着警察去的:“还没问完呀?我们家小孩儿胆子小,而且她工作一宿没睡好,你看这黑眼圈重的…要不先让她回去补个觉?反正你们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她跟那烂人变烂肉有关系吧?”
凌循低着头,心里翻了个白眼,律师?其实顾曦没必要给她找律师的,她自个儿就是最大的bug,这些普通人的流程困不住她。
最后耗了半天,警察也没辙,只能憋着火说了那套“保持联系、不得离市、我们会保护你”的场面话就让凌循离开了。
保卫科那扇铁门在身后“哐当” 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沉闷的烟味和审视的目光。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凌循下意识眯了下眼,还没等她喘匀这口自由的空气,胳膊就被人一把搂住,半个温软的身子紧跟着贴了上来。
“可算出来了,再待下去我新买的裙子都要被那屋的烟味腌入味了。”顾曦的语气带着点夸张的抱怨,声音却像掺了蜜的钩子,好听的要死,她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倚在凌循身上,搂着她胳膊的手还不安分地蹭了蹭。
凌循身体一僵,下意识就想把这牛皮糖甩开。
“松手。”她声音有点硬,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就不松~”顾曦抱得更紧。
阳光下,那张脸蛋漂亮得极具攻击性,眼波流转间全是狡黠的笑意。
“刚才要不是我带着律师及时赶到,我们家小循循还不知道要被那群臭男人盘问多久呢~你想过河就拆桥?”
她故意把“小循循”三个字咬得又软又黏,成功看到凌循的侧脸绷紧了几分。
凌循懒得理她,闷头往前走,试图用速度摆脱这块人形膏药,可顾曦穿着高跟鞋也跟得稳稳当当,甚至还有闲心用手指在她手臂内侧轻轻划圈。
走出一段距离,周围没了人,凌循忽然想起什么,她脚步没停,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个值班大夫…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顾曦挑眉,红唇勾起的弧度诱惑十足,
她非但没被这生硬的话题转移注意,反而就着凌循甩手的力道,软绵绵地又贴了回去,手指像藤蔓一样缠得更紧,指尖在她手臂上轻轻搔刮。
“你是想谢我吗?”
“嗯…”
“要不是我让那儿的时间稍微停了那么一下下。”她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几乎捏在一起,比划着一个极小的缝隙,眼神却火辣辣地斜睨着凌循。
“你以为你能安安静静办完事?你弄出的动静可不小呢。”
她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要贴上凌循的耳垂,呵出的热气又暖又痒:“很费神的哦~尤其是…看着某人潇洒的样子,动作又快又狠,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性感到让我腿软…我还得专心控制能力不去打扰你,真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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