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却傲慢无比的声音自林间传来,打破了山涧旁的僵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华服青年,在一名气息深沉的老者护卫下,缓步从林中走出。
这青年约莫二十出头,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眼间却带着一股被酒色掏空的虚浮和毫不掩饰的倨傲。他身穿锦缎华服,腰缠玉带,手指上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模样,修为却也不弱,竟有筑基初期的样子。
而他身旁那名沉默的老者,身着灰衣,看似普通,但微微开阖的眼眸中精光隐现,气息赫然达到了筑基后期,甚至可能更高!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看到这两人,那五名青衣修士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尤其是那领头的筑基初期修士,连忙收起怒容,屁颠屁颠地迎上去,躬身谄媚道:“公子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一点小事,惊扰了您休息,小的罪该万死!”
华服青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目光轻蔑地扫过场中,在那几名紧张惶恐的猎人和云渊身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了受伤的小鹿身上,皱了皱眉:“不就是一头青纹鹿吗?磨磨蹭蹭的,赶紧处理了,本公子还等着用它鹿心血下酒呢。”
“是是是!”那领头修士连连点头,转身再次看向猎人时,脸上又恢复了凶狠,“听到没有!公子发话了!还不把鹿献上来!”
猎人们面如死灰,对方又来了强援,尤其是那名深不可测的老者,让他们彻底绝望。年长猎人叹了口气,颤抖着双手,就欲将小鹿交出。
“等等。”就在这时,那华服青年忽然再次开口,他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了依旧一副“惶恐不安”模样的云渊身上,“刚才,就是你小子,用树枝打了我的狗腿子?”
他语气玩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云渊心中暗骂一声,知道这纨绔子弟注意到了自己。他脸上挤出更加卑微的笑容,连连拱手,声音沙哑虚弱:“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公子!在下重伤未愈,手脚不听使唤,绝非有意冲撞这位……这位道友。”他指了指那领头修士。
“哦?是吗?”华服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本公子看着倒不像。看你这样子,是从哪逃难来的?身上可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本公子瞧瞧,若是能让本公子满意,或许可以饶你惊扰之罪。”
他竟是直接敲诈勒索起来,显然这种事没少干。
那领头修士也在一旁帮腔:“小子,听见没?我们公子可是烈阳城赵家三少爷赵皓!能看上你的东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快乖乖献上!”
烈阳城赵家?云渊心中一动,想起地火大师提过,烈阳城主要由几个大家族掌控,赵家便是其中之一,势力不小。
他面上却露出更加惶恐和为难的神色:“赵……赵公子恕罪!在下……在下只是一介散修,遭了难,身上实在没什么值钱之物,只有几块勉强疗伤的灵石……”他边说边“艰难”地摸索着储物袋,似乎想拿出点东西破财消灾。
赵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厌烦,显然对几块灵石毫无兴趣。他摆了摆手:“穷鬼一个,真是晦气。打断他一条腿,扔一边去,别碍着本公子的眼。”
那领头修士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狞笑,摩拳擦掌地向云渊走来:“小子,听见没?公子仁慈,只断你一条腿,算你走运!”
几名猎人不忍地别过头去。
云渊看着步步逼近的修士,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他本不想节外生枝,奈何麻烦自己找上门。
就在那领头修士伸手抓向他肩膀的瞬间——
云渊看似虚弱踉跄地向后一退,脚下却极其隐蔽地踢动了地上的几块不起眼的小石子!
同时,他“惊慌失措”地挥舞着手臂:“道友饶命!”
噗噗噗!
那几颗小石子精准地嵌入周围几个特定的方位!
一个极其简单、却瞬间成型的迷踪困阵骤然激发!
嗡!
淡淡的雾气凭空而生,瞬间笼罩了方圆数丈的范围!虽然毫无杀伤力,却能极大干扰视线和感知!
“嗯?阵法?!”那一直沉默的灰衣老者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一步踏出,就要出手!
但云渊的动作更快!
在阵法激发的瞬间,他如同鬼魅般侧身,避开了领头修士抓来的手,同时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点极其凝练的混沌灵力,快如闪电般点在了那修士的丹田气海之处!
这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霸道的湮灭之力!
那领头修士只觉得丹田猛地一痛,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
“你……”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修为已被暂时封住!
而云渊则借着这一点之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退,瞬间退入迷踪阵的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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