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看台用珠帘稍稍隔开,形成一方相对独立的空间。桌上摆放着灵果香茗,但与台下那血腥狂热的氛围格格不入。
赵皓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毫不掩饰的优越感,上下打量着站在下方的云渊。吴老则静立其身后,眼帘低垂,气息沉静,却如同蛰伏的猛兽。
“墨辰?”赵皓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懒洋洋的调子,“散修?筑基中期?倒是有点意思。”
云渊微微躬身,姿态放得较低,声音依旧沙哑:“在下墨辰,见过赵公子。不知公子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他深知这类纨绔的脾性,越是表现得顺从,对方戒心反而可能越低。
赵皓对他的态度似乎颇为受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你身手不错,脑子也还算灵活。在这擂台上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那点资源和机缘吗?跟着本公子干如何?赵家的大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他直接抛出了招揽之意,语气仿佛是天大的恩赐。
云渊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犹豫”:“承蒙公子看得起,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闲散惯了,怕是受不得大族约束,而且……此次擂台,在下确实对那龙血潭名额抱有期望……”
他委婉拒绝,并点明自己的目标,既是实话,也是一种试探。
赵皓闻言,眉头顿时皱起,脸上闪过不悦:“龙血潭?哼,你以为你能走到最后?就算走了狗屎运拿到名额,进去泡上一天,又能如何?跟了本公子,丹药、功法、灵石,哪样少了你的?不比你去那潭子里苦熬强?”
“公子厚爱,在下明白。只是……”云渊依旧“犹豫”。
“罢了!”赵皓不耐烦地一摆手,显然没什么耐心,“本公子也不强人所难。既然你想打擂台,那就打你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威胁:“接下来的比赛,你会遇到一个叫‘屠夫’的家伙,筑基巅峰,体修,是吴老的一个记名弟子。你,输给他。”
图穷匕见!
原来招揽是假,让他打假赛,为对方的人铺路才是真!
云渊心中寒意更盛,脸上却故作为难:“这……公子,擂台规矩,生死状已签,若是故意落败,恐怕……”
“规矩?”赵皓嗤笑一声,“在烈阳城,我赵家就是规矩!让你输,你就得输!放心,不会让你白输,事后补偿你一千下品灵石,足够你修炼一阵子了。若是胆敢不听话……”他语气骤然转冷,身后的吴老也适时地释放出一丝筑基后期的威压,笼罩向云渊。
云渊顿时感觉周身一紧,如同被无形山岳压迫,呼吸都变得困难。他脸上适时的露出“恐惧”和“挣扎”之色,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仿佛认命般艰涩开口:“……在下……遵命。”
“很好!”赵皓满意地笑了,挥挥手,“识时务者为俊杰。下去吧,好好‘准备’下一场。”
云渊再次躬身,缓缓退出了贵宾看台。
直到离开那威压范围,走到无人处,他脸上那副惶恐顺从的表情才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打假赛?输给那个“屠夫”?
绝无可能!
龙血潭的名额,他志在必得!这不仅关乎肉身强化,更是一种姿态。若此时对赵皓妥协,日后只会被其吃得骨头都不剩。
但正面拒绝,立刻就会遭到赵家和那个吴老的打压,甚至可能无法活着离开烈阳城。
必须想个两全之策……既要赢,又不能明显违背赵皓的“命令”……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心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三日后,复赛第二轮。
云渊的对手,正是赵皓口中的“屠夫”。
此人果然人如其名,身材高大魁梧,几近两米,浑身肌肉虬结,布满伤疤,穿着一件简陋的皮甲,光头,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戾如同野兽,修为赫然是筑基巅峰,气息狂暴,显然走的是纯粹的力量体修路线。
他一上台,便引来台下阵阵惊呼。
“是‘屠夫’!他竟然也来参加擂台了!” “完了!那个叫墨辰的小子运气到头了!屠夫可是在黑山猎杀过二阶巅峰妖兽的狠人!” “听说他徒手就能撕碎同阶修士!凶残无比!”
屠夫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嗜血的目光盯着云渊,瓮声瓮气地道:“小子,你自己认输滚下去,还能留个全尸。”
云渊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拔出了背后的黑色短剑。这一次,他没有再托大。
“找死!”屠夫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猛地踏地冲出!整个擂台都在震颤!他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一双蒲扇大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接抓向云渊的脑袋!
力量惊人!速度竟也不慢!
云渊眼神一凝,星辰步法瞬间展开,身形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滑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凶悍的一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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