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厉煞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贪婪,死死锁定云渊。他手中的那枚残破紫色令牌微微震颤,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诡异波动,与他身上的阴煞之气隐隐呼应,更添几分危险。
毒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移至云渊等人侧后方,乌光短刺低垂,气息却封锁了退路。另一名仅存的黑衣杀手也强撑着伤势,握紧了兵刃。
荒原部落的刀疤大汉喘着粗气,拄着骨棒,目光在云渊和厉煞之间逡巡,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想要那枚丹药,但也忌惮厉煞的实力和云渊那边诡异莫测的阵法能力。
流云剑宗柳白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挡在了双方中间,沉声道:“厉门主,此地凶险未卜,方才动静如此之大,难保不会引来其他未知危险。此刻再起争端,绝非明智之举。宝物既已各凭本事取得,何不就此罢手?”
“罢手?”厉煞狞笑一声,“柳白,少在这里假惺惺!这小子身上现在至少有两件重宝!更何况,他刚才定然对我的宝物动了手脚,此仇岂能不报?你若想插手,尽管试试!看我厉煞怕不怕你流云剑宗!”
他显然是被贪婪和疑心冲昏了头脑,加之刚刚在殿内吃了点亏,此刻誓要拿下云渊,夺宝杀人。
云渊缓缓站起身,体内那枚青色丹药的药力仍在持续化开,修复着他的伤势,驱散着残余毒素。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比之前平稳了许多。他冷冷地看着厉煞,忽然轻笑一声:
“厉门主,我劝你最好先看看你手里的那块令牌,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动手。”
厉煞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紫色令牌。
只见那原本只是散发微弱波动的残破令牌,此刻表面的古老纹路竟不知何时泛起了一丝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黑色细丝,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正顺着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向他的手臂蔓延!
而那令牌本身散发出的气息,也变得更加阴冷、死寂,甚至带着一种侵蚀万物的诡异感!
“这是什么鬼东西?!”厉煞脸色骤变,猛地运功想要震散那些灰黑细丝,却发现那些细丝如同附骨之蛆,竟直接融入他的灵力之中,甚至开始反向侵蚀他的经脉!
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死寂意味的气息顺着手臂急速向上蔓延!
“呃啊!”厉煞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条右臂瞬间变得青黑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那枚紫色令牌更是如同焊在了他手上一般,甩脱不掉!
“门主!”毒牙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别碰我!”厉煞厉声阻止,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之色。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云渊,眼中充满了暴怒和难以置信:“是你!是你搞的鬼!你那根该死的丝线!”
他终于明白,云渊之前那一道暗金色流光并非想夺走令牌,而是将某种极其阴毒的东西“沾染”到了令牌之上!而这块令牌本身就有古怪,两者结合,竟引发了如此可怕的异变!
云渊面色平静,眼神却冰冷如霜:“此乃‘寂灭死气’,采自九幽地脉深处,最喜依附阴邪之物与灵力。厉门主功法阴毒,与此令牌和死气倒是相得益彰。不过,若再不设法压制,待死气攻心,大罗金仙也难救。”
他这话半真半假。寂灭死气是真,但并非来自九幽地脉,而是璃月所赠的“牵机丝”内蕴藏的一缕保命煞气,原本是用来阴人的,极其歹毒,用一点少一点。他之前察觉那紫色令牌气息诡异阴晦,便灵机一动,将牵机丝上蕴含的这缕死气顺势渡了过去,果然引发了惊人的变化。
这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
厉煞又惊又怒,疯狂催动灵力试图逼出那寂灭死气,但那死气异常顽固,与那诡异令牌结合后,更是难缠无比,反而侵蚀得更快!他的半边身子都开始感到麻木冰冷!
“毒牙!杀了他们!夺了他们身上的丹药!那丹药一定能解这死气!”厉煞状若疯狂地嘶吼,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云渊刚刚服下的那枚青色灵丹。
毒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厉煞的状态明显不对,但门主命令已下,他只能执行。目光一厉,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如同毒蛇般扑向云渊!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云渊的储物法器!
然而,就在毒牙动手的刹那——
异变再生!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一截闪烁着幽蓝毒光的刀尖,毫无征兆地从厉煞的后心穿透而出!
厉煞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疯狂和痛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扭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冷漠无比、毫无波澜的脸。
出手的,竟是那名一直跟在他身后、仅存的、看起来伤势不轻的黑衣杀手!
“你……黑鸠……你……”厉煞张口,鲜血混合着黑色的死气从口中涌出。
那名被称为“黑鸠”的杀手,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手腕猛地一拧,彻底绞碎了厉煞的心脏,同时低声道:“门主,国师大人向你问好。你的任务完成了,这‘幽冥令’和你的命,我就代国师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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