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的人马狼狈退去,祭天坛周围暂时恢复了寂静,但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更加沉重。
云渊下令影卫彻底封锁现场后,并未立刻离开。他独自立于那隐藏的入口之上,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土层,看清下方那邪恶阵眼的每一个细节。
通过方才以骨牌开启禁制的瞬间感应,以及之前对“七煞幽狱门”阵理的研究,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此阵眼绝非独立存在,它必然与其他阵眼,乃至可能的主阵眼有着能量上的联系。贸然破坏,打草惊蛇是小事,若引发能量反噬甚至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彻底弄清其运行机制和关联。
但以他如今的能力和麾下的人手,想要彻底勘破这等上古魔阵,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需要帮助。需要真正精通阵法,且值得信任的大师级人物。
而放眼整个青冥王朝,符合条件且可能愿意相助的……云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宫廷首席阵法师,墨衡子。一位深居简出、脾气古怪,但在阵法之道上造诣极深的老者。璃月曾提及,此人醉心阵道,不涉党争,或许可以一试。
更重要的是,此事必须让璃月知晓,并得到她的全力支持。祭天坛涉及皇家禁地,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深入调查都名不正言不顺。
“影七。”
“属下在。”
“你亲自回宫一趟,将此地情况密奏陛下,并请陛下示下,能否请动墨衡子大师前来相助。”云渊吩咐道,将一枚刻有简要信息的玉符交给影七。
“是!”影七接过玉符,毫不拖沓,立刻动身。
云渊则留在原地,一边命人加强戒备,一边继续以神念小心地感知着地下那隐晦的能量流动,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
约莫一个时辰后,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
云渊抬头望去,只见两道人影正以一种近乎缩地成寸的玄妙步法,快速接近。前方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影七。而身后那人,身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头发胡须皆白,乱糟糟地如同鸟窝,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孩童般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究。
正是宫廷首席阵法师,墨衡子。
而在云渊心有所感望向他们之前,一道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关切的意念,已通过血契悄然传来:“墨大师已至,朕已下旨,此地一切由你全权处置,务必小心。”
是璃月。
云渊心中微暖,回应了一道“放心”的意念,随即迎上前去。
“小子云渊,见过墨大师。劳烦大师亲自前来。”云渊恭敬行礼。对于这等真正有本事且专注一道的人,他向来保持尊重。
墨衡子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客套话,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早已被此地残留的禁制波动和那隐藏的入口吸引,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的孩子,嘴里喃喃自语:“咦?这禁制手法……古老!邪恶!却偏偏带着一丝‘暗合天道’的诡异韵味?怪哉!怪哉!”
他竟直接绕过云渊,蹲到那入口处,手指如同抚摸情人般小心地触摸着地面残留的禁制痕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影七在一旁无奈地朝云渊笑了笑,低声道:“陛下下了严旨,大师才肯来的……一来就被这禁制迷住了。”
云渊不以为意,反而心中暗喜。越是痴迷,才越有可能看出门道。
他耐心等待了片刻,直到墨衡子初步观察完毕,才再次开口:“大师,此地之下,疑似藏有一处上古魔阵‘七煞幽狱门’的阵眼,晚辈方才勉强打开入口,却不敢擅入,恐有疏漏。”
“七煞幽狱门?!”墨衡子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精光,之前的慵懒不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兴奋与凝重,“你确定?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那玩意早就该绝迹了!”
“晚辈不敢妄言,大师一观便知。”云渊侧身让开。
墨衡子再也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道:“快!打开!让老夫看看!”
云渊再次取出黑色骨牌,如法炮制,小心翼翼地将入口禁制打开。
更加浓郁阴冷的魔气混合着血腥怨念涌出。
墨衡子深吸一口气,非但不惧,反而满脸陶醉:“对!就是这个味儿!纯粹!古老!蕴含的阵法至理简直……简直是艺术!”他一边说着,一边竟要直接往下冲。
“大师小心!”云渊连忙拦住他,“内中恐有更强禁制与陷阱。”
“怕什么!”墨衡子吹胡子瞪眼,“区区魔阵,还能难得住老夫?让开让开!”他虽如此说,但脚步还是放缓了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罗盘、阵旗之类的法器,开始谨慎地探测起来。
云渊和影七紧随其后,再次步入地下空间。
看到那白骨祭坛、人皮灯笼、搏动的怨念心脏以及墙上活物般的魔纹,就连痴迷阵法的墨衡子,脸色也彻底凝重起来,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真是‘七煞幽狱门’的‘怨煞之心’节点!看这规模和完善程度,至少运转了十年以上!厉绝海那厮,真是好大的狗胆!好深的心机!”他绕着祭坛快速走动,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时不时打出几道探测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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