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夜,繁华之下暗流汹涌。
星辰侯府的书房内,空气仿佛凝滞。云渊指尖捻着那枚暗含金锐之气的古老灵币,冰凉的触感似乎能渗入骨髓。厉家残党,前朝余孽,千机阁……这些原本似乎已被扫入历史尘埃的名字,此刻却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显露出狰狞的獠牙。
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万兽蕴灵炉。一件上古丹炉,纵有神妙,也不值得如此处心积虑、甚至可能潜伏数十上百年的谋划。这背后,必然牵扯着更大的图谋,或许与那覆灭的前朝皇室宝藏、乃至颠覆当今青冥王朝的野心有关!
“影七。”云渊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属下在!”影七的身影应声浮现。
“加派三倍人手,十二时辰不间断监控听雨轩、百草阁、金石坊,以及所有可能与厉家残党有牵连的商铺、宅院。启用最高级别的‘暗影’秘谍,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底细,每一次会面,每一笔资金流动!”云渊语速极快,命令清晰而冷酷,“另外,立刻将我们的发现,密奏陛下。”
“遵命!”影七感受到云渊话语中的凝重,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安排。
云渊走到巨大的王都沙盘前,目光锐利如鹰隼,手指在沙盘上几个关键点划过。对方潜伏极深,且擅长炼器、机关、隐匿之道,绝非易与之辈。常规的监视恐怕难以奏效,必须动用非常手段。
他沉吟片刻,取出一叠特制的空白玉符。指尖星焰燃起,他以神念为笔,星辰之力为墨,开始在这些玉符上刻画一种极其复杂隐匿的微型阵法——“星衍窥天阵”的子阵符。
此阵乃《星辰枢机秘要》中记载的一种高阶追踪秘法,能以星辰之力为眼,无声无息地监控特定区域的气息流动和能量变化,极难被察觉。刻画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但对如今的云渊来说,已是不得不为。
一夜无话,唯有星辉在书房内明灭不定。
翌日清晨,数十枚刻画好的子阵符被影卫以各种隐秘手段,布置在了目标地点周围。一道道无形的星辰波动悄然弥散开来,如同织就了一张覆盖王都隐秘角落的天网。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也传来了璃月的回应。只有简短的八个字:“朕已知悉,放手施为,必要时可调动‘龙影’。”并附上了一枚雕刻着龙纹的漆黑令牌。
龙影!那是直属于历代青冥皇帝、最为神秘和强大的暗卫力量,轻易不会动用。璃月将此令牌授予云渊,足见其重视程度,也意味着授予了他先斩后奏的无上权力。
云渊握紧龙影令,心中安定了几分。有了这张底牌,应对起来便从容了许多。
布置好监控网络后,云渊反而沉静下来。他知道,对方既然布下此局,绝不会轻易放弃。眼下比拼的就是耐心和谁先露出破绽。他不再刻意外出,每日里只是指导苏晓修炼,或是自己在星丹殿内研习阵法、炼制丹药,仿佛对外界风云毫无所觉。
苏晓在服用了清心悟道丹后,进展一日千里。星火已然稳固,甚至开始尝试炼制最简单的“星辉散”。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每一次成功,丹药品质都远超寻常,让她欣喜不已,对云渊更是敬若神明。
而云渊自己,在持续不断的修炼和对《星辰枢机秘要》的钻研下,对星辰之力的掌控也越发精妙入微。体内那十一个阵法节点光芒流转,隐隐有向第十二个节点冲击的趋势。他甚至尝试将星辰之力融入日常修炼的武技之中,虽因丹田所限无法发挥太大威力,却也让其身法更加飘忽灵动,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星辰轨迹。
平静之下,暗涌依旧。
三日后的子夜,布置在听雨轩附近的“星衍窥天阵”子阵符,终于传来了异常波动!
云渊立刻被惊动,神念沉入主阵符之中。
阵法反馈回的景象模糊而断续,只能感知到两股强大的气息在雅阁内会面。其中一股阴冷晦涩,正是那斗篷老者。另一股气息却更加诡异,时而炽烈如火,时而冰冷如铁,仿佛不是人类,更像是……某种机关造物?而且,这股气息似乎对星辰波动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子阵符的窥探险些被其察觉!
“机关术?千机阁!”云渊心中一凛,立刻收敛所有探查,只留下最基础的监控。
雅阁内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经过阵法过滤,更加模糊不清。
“……时机……将至……”
“……‘炉心’必须到手……主上……大计……”
“……放心……阵法已布下……只待……自投罗网……”
“……青冥……气数已尽……”
零碎的词语,却透露出惊人的信息!他们果然在布置陷阱,目标直指万兽蕴灵炉(炉心),而且似乎还牵扯到针对整个青冥王朝的“大计”!
云渊眼神冰寒,对方果然所图甚大!
就在这时,另一枚布置在百草阁附近的子阵符也传来讯息——冯掌柜深夜悄然离店,鬼鬼祟祟地往城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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