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黑影,如同撕裂夜幕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落在干涸河床的边缘,呈半弧形散开,恰好将站在河床中央、煞气冲天的沧河围在中间。
来人皆是一身紧束的夜行黑衣,脸上戴着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眼睛的面具。他们身形飘忽,仿佛没有重量,落地时连一丝尘埃都未惊起。为首一人,身材中等,气息如深渊般晦涩,正是那名筑基后期杀手。他左右两侧,各站一名筑基中期,气息稍逊,但眼神同样冰冷如刀。还有一人,则隐没在稍远处的阴影中,手中把玩着两枚乌黑的梭镖,气息锁定着沧河,显然是负责远程牵制。
四对一!杀局已成!
“金鳞族的孽种,倒是省了我们搜寻的功夫。”为首的黑衣人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不带丝毫情绪。他的目光扫过沧河,如同在看一件死物,随即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的丛林,“还有一个呢?藏头露尾,是想伺机偷袭吗?”
他显然察觉到了云渊的存在,只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暗影阁的杀手,对潜藏的气息最为敏感。
沧河咧嘴,露出一个混杂着痛楚与暴戾的笑容,巨剑轰然杵地,砸出一个浅坑:“杀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老子一个就够了!”
他话音未落,身上金鳞光芒骤然爆发,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簇金色的火焰!那股蛮荒凶戾的气息再次飙升,竟主动发起了攻击!他双脚猛地蹬地,身形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撞向左侧那名筑基中期的杀手!
“找死!”那杀手眼神一寒,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同时双手一翻,两柄薄如蝉翼、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短刃已然在手,如同毒蛇吐信,划出两道刁钻的弧线,直取沧河双眼与咽喉!
与此同时,右侧那名筑基中期杀手与隐在暗处的梭镖手也同时发动!右侧杀手身形一晃,化作三道难以分辨的残影,从侧翼袭向沧河,剑光闪烁,封堵他的闪避空间。而远处那梭镖手,则手腕一抖,两枚乌黑梭镖带着刺耳的尖啸,后发先至,一枚射向沧河后心,一枚则诡异地划出一道弧线,射向他即将落脚的方位!
配合默契,攻势狠辣,瞬间将沧河置于绝境!
然而,沧河仿佛早已料到,面对三方夹击,他竟不闪不避,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身上金鳞光芒凝聚于双臂与胸膛,硬生生用身体撞向了正面的短刃与侧翼的剑光!同时巨剑横扫,卷起狂暴的气流,砸向那枚射向后心的梭镖!
叮叮当当!轰!
金铁交鸣之声与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同时炸响!
沧河以伤换命!左侧杀手的短刃在他胸前划出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暗金色血液狂飙!右侧杀手的剑光也在他肋下留下数道伤口!但他那狂暴的力量与坚固的鳞甲,也震得两名杀手气血翻腾,攻势一滞!而横扫的巨剑,更是精准地拍飞了那枚袭向后心的梭镖!
唯有那枚射向落脚点的梭镖,眼看就要击中他的腿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沧河脚下那片看似普通的砂石地面,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圈繁复的银色符文!一个直径丈许的小挪移阵瞬间发动!
空间微微扭曲,沧河那庞大的身躯竟在梭镖及体的前一刻,诡异地横向平移了数尺!那枚致命的梭镖擦着他的腿甲掠过,深深没入远处的巨石之中,只留下一个幽深的孔洞!
是云渊!他早已在此地布下了后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四名杀手动作皆是一顿!尤其是那名筑基后期首领,眼中首次露出了惊疑之色!这阵法发动毫无征兆,绝非寻常阵法师手段!
“小心!那隐匿之人是阵法师!”他厉声提醒。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沧河被小挪移阵救下的瞬间,他原本站立之处的后方,一棵古树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云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中一步踏出!
他并未攻击任何一名杀手,而是双手结印,体内星脉疯狂运转,将刚刚恢复不多的星辰之力,连同那团阴阳纯阳焰的一丝炽热气息,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大地——注入他早已布设好的、覆盖了小半个河床的七星引煞阵核心!
此阵并非直接攻击,而是——引动地脉煞气!
轰隆隆——!
整个河床剧烈震动起来!以那七点早已埋下的星辉为引,地面裂开无数细密的缝隙,一股股浑浊、暴烈、充满毁灭气息的地脉煞气,如同喷泉般从地底汹涌而出!瞬间将整个战场笼罩!
这地脉煞气虽不如冥煞之气精纯阴寒,却更加狂暴混乱,对灵力有着极强的侵蚀与干扰作用!尤其对于这些擅长隐匿、依靠精妙灵力操控的暗影阁杀手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克星!
四名杀手只觉得周身灵力运转瞬间滞涩,护体灵光在煞气的侵蚀下明灭不定,那精妙的隐匿身法也大打折扣!尤其是那名隐在暗处的梭镖手,更是被一股突然爆发的煞气冲得身形踉跄,暴露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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