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画像已找到，您……”
赤虎想呈给祁渊看，但又想到他看不见，为难的僵在原地。
“拿来，”祁渊朝他伸出手，下一刻画像轻轻的落入他的手中。
宋雯悄悄抬头瞄了一眼，见祁渊神色如常的打开那画轴，看那样子又不像是瞎子。
“你们二人可曾打开过此画？”
沉寂片刻后，祁渊忽的出声。
赤虎道:“属下并未查看过画上的内容，只检查了外观。”
宋雯自然也不能承认，“民女也没看过。”
祁煜难得的勾了勾唇角，“那你如何确定本殿要找的就是此物？”
宋雯低着头，“民女……民女掐指一算，想着应该是这个画像，难道东西不对吗？”
祁煜轻笑了声，纤长的手指在画像上自上而下的摩挲，“不，你找的很对。”
“告诉本殿，你是如何通过‘掐指一算’找到此物的。”
“这……”宋雯咬紧了后槽牙。
该死的，这要她怎么编。
“恕民女没法告诉殿下，这是我们道家的独门技法，概不外传。”
“若本殿一定要知道呢？”
“……”没完没了了是吧！
这几天为了苟命她一个整觉都没睡过，每天担惊受怕的，现在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独门技法，不能外传，殿下若是真想知道，可以考虑拜入我师父门下。”
“你比你师父胆子大，”祁渊合上画像，从声音上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宋雯道:“殿下交给民女的任务已经完成，请殿下放我们一条生路，以后我和弟弟绝不会再出现在殿下眼前。”
“本殿何曾说过要放你们离开？”
“你！”
祁渊道:“听说你在陪你弟弟科举，现在登云梯就摆在你面前，何故舍近求远？”
宋雯道:“登云梯虽快，可浮云易散，民女和弟弟愚钝，只想脚踏实地，不敢奢望一步登天。”
“好一个浮云易散，”祁渊冷声道，“是不想攀还是不想攀本王的。”
宋雯的额头沁出了冷汗，这道送命题怎么回答也不对，要是回答不想攀那之前说的为厉王效命就是说谎，要是说不想攀祁渊就是瞧不起他。
她求助的看向赤虎，后者把把头垂的更低了些，明显是不想淌这趟浑水。
“民女不敢，”宋雯捏了捏拳头，“愿唯殿下马首是瞻。”
“早应这么识趣，”祁渊掌心一翻，一粒黑色药丸立于手心。
“吃下去，你弟弟可以离开。”
宋雯猛地抬头，这个东西她在赤虎生平里见过，是皇家专门用来控制暗卫的。
就跟违禁品一样，能摧毁人的意志力，一旦吃过就永远戒不掉，终身成为别人的走狗。
这东西不能吃，吃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宋雯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睁眼后眼神变得坚定。
哪怕是死，她也不要被别人一辈子控制。
她站起身来，走到祁渊面前，拿起那颗药丸扔到地上抬脚碾了碾。
“我!不!吃！”
祁渊耳尖微动，闪身掐住了她的脖子抵到了墙边腾空而立。
宋雯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攥住自己面前的手，费力挣扎，哑声道:“你、要么、杀了我、”
“你杀了我、三个月内……定会暴毙身亡，药石无医！”
喉间的手再次用力，宋雯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只需要微微一扭，就能掐断她的喉骨。
正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下一刻她被甩飞了出去。
意识昏迷前她看见了一双蜀锦金丝登云履离她越来越近。
……
咳咳咳
宋雯的眼皮动了动，她想睁开，眼皮却像是被浆糊糊住了一样。
喉间干的如同久旱后的裂谷，连简单的吞咽都做的十分费劲。
她动了动手指，下一刻听见一阵惊呼声，没多久后有人把她扶了起来，茶水顺着她的嘴流入干涸的喉间。
喝的太急，她呛的咳嗽起来，咳嗽间震到了她受损的心肺，疼的她握紧了拳头，几乎要再次晕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暖流从她的手掌汇向心脉，不知是疼的麻木了还是得到了救治，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她费力的睁开双眼。
“姑娘你总算醒了，”一道女声在她耳侧响起。
宋雯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圆脸的陌生女孩坐在她的床头。
那女孩对她笑了笑，“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宋雯哑声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小冬端来了茶水，扶着宋雯坐了起来。
宋雯推开她的手，看向陌生的四周，又问了一遍刚刚的话。
“我叫小冬，这儿是六皇子府。”
“六皇子府？这儿是长安？！”
“嗯嗯。”
“那现在是几月几日？”
“今天约莫是四月二十九了。”
宋雯猛地咳嗽了起来，小冬忙把茶水递到她的嘴边。
喝完后，小冬起身离开，说是去端着吃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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