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6轻咳一声，声线是强压的冷厉严肃：“这次依旧是一次小小的突击检查，想必四中的同学们也不算陌生，稍安勿躁。”
“啊？怎么又是突击检查，我们不是都毕业了吗？”
“卧槽，还有异化者潜伏在我们之中啊！”
黑桃6也懒得理会下方的喧闹，只是低声对一旁沈势说，“黑桃8，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了。”
穿着一身白色制服，身形笔挺的沈势颔首，走下台去。
依旧是熟悉的臭味。
这臭味一瞬间就把他拉回了高考前夕。
那时的他在面对台上于烬时，还是茫然的，仓皇的。
如果可以，沈势甚至不想下台。
他只用发动「解构」看上那么一眼，所有人的状态都会一览无余。
但是他还得装装样子。
沈势踱步在这群人中，轻皱着眉，鼻尖微动。
四中应该不会出现，除了自己和唐景宁以外的卧龙凤雏了吧？
本来沈势是这么想的。
但他依旧闻到了酸味。
那个男生虽然伪装压抑得很好，但沈势也看见了他紧攥的手指，以及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大概率是在暑假期间觉醒的。
当察觉到沈势脚步在他身旁驻足时，男生心如擂鼓，就连意识都有些恍惚。
不会吧，不会吧？
自己才刚觉醒，怎么就会这么巧合地把他们这群人叫回来检查呢？
没事，他不可能发现自己。
和上一次不一样，只要没有序列者的血液，自己必定不会暴露。
沈势转了一圈后，回到台上。
场上总共有五个异化者，三男两女。
由此可见，都是在于烬突击检查后觉醒的。
“如何，8哥？”黑桃6殷切地问道，有了【洞悉】后都不用放血，真是太好了。
沈势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那些人，伸出手掌，“再叫两个人过来吧，光凭我们三个应该处理不了，万一跑掉就不好了。”
没办法，他需要通过这件事交差。
【洞悉】要是连一名普通异化者都发现不了，到时这些人暴露的话，自己也会陷入被怀疑的旋涡中。
看着沈势比出的数字，黑桃5狠狠吃了一惊。
他倒是没想到一下又涌出来了这么多。
黑桃6急忙转身联系起了部门那边，压低声音说道，“四中毕业生这边有结果了，总共有五个，需要立刻派人过来支援。”
“怎，怎么样？”四中校长擦着额头上的汗走了过来，“我校学生应该没有异化者吧？”
“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所以只能让你们再多等一会儿了。”黑桃5打起了圆场。
“啊？”那校长显然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离台下又远了几步。
“不是，我们班的沈势和夏芷呢？”一个寸头少年张望着，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叫嚷了起来。
“对哦，好歹是班长和副班，这咋一毕业人影都没一个了？”
见五班那边哄闹了起来，沈势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对校长使了个眼神。
后者身躯一震，怒目圆睁地对着台下大吼，“都给我安静点，结束完这次检查后，你们就可以各回各家了，不要把这次事件宣扬出去！”
那些学生如同小鸡仔般缩了缩头。
不一会，一组白色制服有条不紊地走了进来，朝着台上沈势和他身后的黑桃5，黑桃6微微颔首。
一个男人大步跨上台，手里捏着通讯器，胸前挂着特异2组的身份牌。
“可以开始行动了。”男人低声对沈势说。
见沈势抬起手，整个大礼堂顿时安静地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随着他的手指向人群中，一阵尖叫爆发开来。
沈势定定地看着被改造人暴力钳制在身下的异化者。
他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既然人人都有可能觉醒成为异化者，那调查部门的举措是否有意义？
如果他们的高层觉醒成了异化者，他们还会如此果断地杀死那些人吗？
还是说，目前的高层都是序列者？
不可能吧。
这样说来，序列者数量有限。
但异化者的觉醒数量确实是无穷无尽，且随机的。
沈势眸光一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在害怕。
害怕异化者的数量远远压过它们。
届时，如果真的变成这副局面，高高在上的序列者只会彻底地沦为家畜。
和平共存吗？
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
“滋——”
沈势接通于烬电话，先行一步离开了大礼堂。
“听说你这一行收获颇丰。”于烬声线含笑，“如何，现场有超过二觉的异化者吗？”
“没有。”
听到沈势的回复，于烬怔愣了一下，有些苦恼地说，“怎么会没有呢？难不成笑脸不是榕城四中的学生？”
沈势识相的没有搭于烬这句话。
“可是种种迹象确实能说明，他是四中学生啊。”于烬幽幽叹了口气，“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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