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扬……”她反手抓着他的衣袖，“我会拖累你的……”
温沐扬直接低头吻了下去，像是惩罚，又像是安抚，把她不好听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去，总会自我怀疑，可能还会钻牛角尖。倒不如用更直接的方式，一个吻，比什么话都有用。
“唔……”
林易暖猝不及防，眼睛瞪大了一瞬，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刚刚又是哭又是吐的，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吻得很用力，甚至带着点霸道。
良久，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慢慢软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细微的喘息地靠在他怀里，温沐扬才意犹未尽地稍稍退开。
呼吸有些乱，他看着她还泛着水光的眼睛和有些红肿的唇瓣，故意板起脸，威胁的语气说：
“再胡说，我就吻你！”
“……”
温沐扬想的确实没错，而且是吻到林易暖现在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我没……”
林易暖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可她并没有胡说。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她是真的害怕。
她知道情绪多能影响人，尤其是越亲近的人。
她害怕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会影响到他，害怕抑郁症这东西像个无底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身边人也拖下去，更害怕……
她这个情况，随时会发展成“双向”……
还没等她说完，温沐扬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眼神一暗，再次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了她。
“唔……温……”
林易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更是一片空白，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
温沐扬却不打算给她说的机会，温得比刚刚还要深入，好一会才放开：
“再狡辩，再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吻你！吻到你脑子里只装得下我！”
“……”得！
那她还需要说什么吗！
得怎么说？
温沐扬根本不给机会说！
那她就干脆闭嘴好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今天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说任何一句消极的话。
她有些无可奈何，是真的害怕会影响到他，更怕在她认定他后，最后受不了她而离开，那她可能会再次崩溃吧。
算了，不想了，免得他又找机会吻她。
她干脆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他怀里，不说话了，只是用头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以示抗议。
温沐扬感受着她这小动作，看着她难得带着点小脾气的模样，跟刚刚那个死气沉沉的她判若两人。
他知道，她的坏情绪已经被他胡搅蛮缠消磨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有生气，当然，他的吻也是有一定功劳的。
他搂紧了她后，才慢慢开口道：
“暖暖，相信我一次，好吗？以前你是一个人，以后不会了。你的病，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药，我提醒你吃，帮你管着，免得你难受起来乱吃。”
“温沐扬……”
她想解释，她那天并不是乱吃……
温沐扬用手指按住了她唇，不让她打断。
“先听我说完……需要复诊，我就陪你去，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陪着。还有，那些让你难受的人，不想见就不见，不想理就不理，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你只要顾好你自己，怎么开心、舒服，就怎么来，明白吗？”
林易暖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内心无比酸涩，他的态度是如此理性和包容，而不是在批判她的“错误”。
温沐扬捏着她的手，低头看她：
“不用怕。”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我们慢慢来，一步一步来。会好的，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会这样，只是你太懂事，这不是你的错。”
“就比如你爸爸妈妈每次的争吵，你总觉得没办法改变他们。又或是你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才会这样？”
“你拼命地想表现得乖一点，再乖一点，懂事一点，再懂事一点，你以为这样就能就能少一点争吵。”
温沐扬缓缓开导。
“无论我再怎么听话，表现得再完美，他们还是一个样……”
林易暖苦笑道，她根本无力改变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哪怕她做得再好。
“没错！这就症结所在。因为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啊。”
温沐扬继续说着，温柔引导：
“可是你却把他们的问题全都往自己身上揽，怕他们生气，怕他们失望，然后你开始学着看他人脸色，并且习惯了，对不对？”
林易暖只觉得无话可说，她甚至在想他怎么会这么了解。温沐扬接着道：
“我们暖暖真的是太懂事，才会因为你怕给别人添麻烦，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习惯了把所有的不开心、恐惧和委屈都自己吞下去，”
“连哭都不敢大声哭，更别提理直气壮地对爸爸妈妈表达不满了，因为你那该死的‘懂事’在不断地告诉你，要体谅，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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