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丰跟着赵铁上了山。
这片山他几乎没怎么来过，在赵铁的带领下，来到了上次他发现火棘果的地方。
秋日里，小小的火棘果正是红艳艳的，他们四处找了圈，才发现那山上有许多的火棘果。
火棘果的植株上有刺，本身又是一小颗小颗的，并不好采摘。
两人没有摘，继续往山上走，走到了上次发现鹅掌柴的地方。
这一次，两人失望了。
那地方他们俩找了好几遍，还扩大了范围找，也才找到七株鹅掌柴。
俩人只好背着仅有的七株鹅掌柴下了山。
“回来了，怎么样？”林雪看到两人回来。
顾长丰看了眼赵铁，“赵铁，你去跟长盛学识字吧，今天没有其他活儿了。”
“啊.......”赵铁瞬间紧张起来，“长丰哥，我......我没......没偷懒，也不想认字。”
轻轻拍了拍他，顾长丰道：“我知道你没偷懒，是我让你跟着长盛去学识字的，你好好跟着长盛识字，难道你不想知道鹅掌柴三个字怎么写的？”
“......想。”过了片刻，赵铁才艰难的说出。
这几日，吃过午饭那会儿他都会和跑去他家的长盛长月学识字。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还是被长丰大哥知道了。
每次识字，他都心跳如雷，幻想着自己能识得书上所有的字，所以对于长丰大哥的话才没说出违心的话。
赵铁去找长盛了，屋子里就剩下顾长丰和林雪。
“那片山上有很多火棘果，不过那些植株有刺且火棘果又小，所以不太好摘；至于鹅掌柴，我们翻遍了那附近，只找到七株。”
对于这个结果，林雪没有失望。
不过，看到顾长丰有些沮丧，林雪有些哭笑不得。
“相公不必失望，不是每一件事情都会如我们预料那般完美，有时候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
七株就七株，至少咱们发现了鹅掌柴，还有了这七株，那明年咱们就可以用这些鹅掌柴扦插更多的鹅掌柴。”
“嗯。”
当天下午，林雪就拿着火棘果去了顾章家，让他们知会村里人，她家要收火棘果。
火棘果十文一斤，林雪给的钱不算低。
这火棘果村民们往日里不认识，就算认识也卖不出银子，没想到今天还有人出十文一斤收购。
村里的村民只要没事，都上山去找火棘果了，整个顾家村的人都动了起来。
就是往日和顾家不和的贺春都上山去摘火棘果了，整个村子除了顾家老宅，能上山的都上山了。
......
“媳妇儿，这鹅掌柴你是有什么打算吗？”顾长丰边种边问道。
这些种鹅掌柴的花盆，不是往日里的陶罐，而是用白瓷的花盆种上的。
白瓷的花盆里种上碧绿的鹅掌柴，更加显得优雅与漂亮，也让泛着凉的深秋多了一丝生机。
“现在鹅掌柴还是太少了，先让这些鹅掌柴全部种活，然后才能有打算。”
林雪看着这七盆鹅掌柴，仿佛眼里看到了无数涌向自己的金银财宝。
“相公，你知道鹅肠柴有什么寓意吗？”
“寓意？”顾长丰再次打量了几眼鹅掌柴，除了深秋还泛着绿油油叶片，其他也没什么特殊。
他不确定道：“万年青？送给年长者？”
林雪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的双眼闪耀着无比的光亮。
“都不是。”林雪解释道：“你看这鹅掌柴的叶子，它的叶子呈放射状伸展，象征着借助四方财运，因此被赋予‘八方来财’或者‘招财树’的吉祥名称。
因着这些好听又吉祥的名字，所以鹅掌柴广泛被用于家居分水和生意场所。”
她这么一说，顾长丰瞬间明白了她的话。
看着林雪小心翼翼的护着鹅掌柴，顾长丰有些想笑。
不过，他也确实笑了。
“你看你那一脸财迷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猜谜呢。”
林雪反驳道：“我就是财迷啊，我喜欢银子，有黄金我更喜欢，这些鹅掌柴不光寓意好，以后还能为我赚钱呢，我喜欢它们也没错。”
顾长丰摇摇头。
“你不是财迷，你要是真喜欢银子，那当初明大夫让你做他徒弟的时候，你就不会拒绝。
要知道，大夫可比种花赚钱多了。
我可记得你当初拒绝了明大夫好几次，你说你对医道不感兴趣，所以你没学医，如果你真的喜欢银子，你会选择医道而不是种花。”
顾长丰定定的看着她，“你的选择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喜欢而选择，而不是为了银子。”
林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看着看着，她的眼里蓄起了泪水。
那双随时都笑着的大眼睛，包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像一汪盛满的湖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这么了解自己了，还能说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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