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炎殿上空的琉璃光罩还在缓缓流转，将最后一缕残余的虚无之气碾碎成星屑。林渊站在殿门阶前，看着石缝里钻出来的嫩草芽被光罩染成淡金色，混沌珠在袖中轻轻震颤，像是在呼应这方重获生机的秘境。
“混沌珠的本源彻底稳了？”墨尘走过来，指尖碰了碰他的袖口，火灵力刚探过去，就被黑珠散出的气流轻轻弹开。
林渊点头，抬手亮出掌心的珠子。黑珠表面光滑如镜，之前蛛网般的裂痕消失无踪，只有在转动时，才能看到内里隐约流动的金纹——那是与青竹纹、守护阵眼共鸣后留下的印记。“不仅稳了，还比以前强了三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忙碌的身影，陈烈正趴在石桌上翻古籍，天风城主在加固结界，黑甲人则在清点护卫的伤损，“但镇墟阵不是终点。”
墨尘挑眉：“你想说什么？”
“骷髅面具人背后还有虚无之境，这次只是退走，不是消失。”林渊声音压得低，“而且你没发现吗？镇墟阵激活时，混沌珠和守护阵眼的共鸣里，藏着另一股气息——像是在指引什么地方。”
这话刚落，陈烈突然“哎呀”一声，举着本卷边的古籍跑过来：“林渊！你快看这个！古籍里说镇墟阵有‘引源’之力，三个阵眼合一后，会自动指向‘混沌本源之地’！那地方藏着能彻底压制虚无之境的力量！”
林渊接过古籍，泛黄的纸页上，朱砂写的“本源之地”四个字被画了圈，旁边还有行小字批注：“青竹为引，混沌为匙，守于极北冰原。”他指尖摩挲着字迹，突然想起之前竹印里的虚影——素衣人嵌入阵眼时，背景里隐约有连绵的雪山，和批注里的“极北冰原”恰好对上。
“极北冰原……”墨尘皱起眉，“那地方常年被风雪封着，连灵力都稀薄，据说还有上古冰煞守着，你要去？”
林渊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光罩边缘的光芒正与天际的云气相连。“必须去。”他语气肯定，“这次能激活镇墟阵是侥幸，下次虚无之境再来，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只有找到本源之力，才能真正解决麻烦。”
这时黑甲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块打磨光滑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陨炎殿的火焰纹。“这是陨炎殿的通行令，拿着它，沿途的据点会给你提供帮助。”他把令牌递过去，声音依旧冷硬，却多了几分郑重，“极北冰原危险，要不要带几个护卫？”
“不用。”林渊摇头，“人多反而累赘，而且陨炎殿需要人守着，万一我走后骷髅面具人回来偷袭，你们这边不能出事。”他看向天风城主，“结界就拜托你了，镇墟阵的灵力流转，还要靠你多盯着。”
天风城主点头，冰蓝色的灵力在指尖绕了个圈：“放心，只要有我在，结界就不会破。倒是你，极北冰原的冰煞怕火，把这个带上。”他递过来个小玉瓶，里面装着淡红色的粉末，“这是火灵砂，遇到冰煞时撒出去，能暂时逼退它们。”
陈烈也凑过来，塞给他一叠写满字的纸：“这是我整理的极北冰原地图，还有古籍里记的冰煞弱点，你按着这个走，能少走弯路。对了，要是遇到解不开的阵法，就把青竹纹碎片拿出来，它能感应到同源的气息！”
林渊把令牌、玉瓶和地图一一收好，心里暖得发沉。他认识这些人不过数月，却已像是并肩多年的战友，这份信任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什么时候走？”墨尘问，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今晚。”林渊说，“趁现在虚无之气刚退，骷髅面具人不敢轻易回来，正好动身。”他不想拖，也不能拖——混沌珠里的指引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极北冰原等着他，迟一步，或许就会错过。
当晚，陨炎殿的光罩依旧明亮。林渊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殿后的密道口，墨尘送他到这里，手里还拿着件缝好的披风，披风上绣着层淡淡的火纹，是用他的灵力织的，能抵御风寒。
“把这个穿上，极北的风能冻裂灵力护罩。”墨尘把披风递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这里面是火莲子，饿了就吃一颗，能顶三天的灵力消耗。”
林渊接过披风穿上，火纹贴在皮肤上，暖流传遍全身。他看着墨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陨炎殿就交给你了。”
“放心。”墨尘笑了笑，佩剑在掌心转了个圈，“等你回来，我请你喝最好的酒。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带着陨炎殿的人，去极北冰原把你拎回来。”
林渊也笑了，转身钻进密道。密道里的血腥味已经淡了，只有潮湿的石壁散发着土腥味。他顺着通道一路走，尽头的出口正对着北边的方向，月光从出口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辉。
刚钻出密道，一阵寒风就吹了过来，比迷雾森林的寒气还要冷。林渊裹紧披风，火纹立刻亮起，挡住了大部分寒意。他抬头看向夜空，北斗星的方向，有一缕极淡的金光在闪烁——那是混沌珠指引的方向，直指极北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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