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从鬼哭丘逃出的归墟教长老残魂,此刻正跪伏在圆盘前,魂体比之前更加虚幻。圆盘中,映照出的并非他的倒影,而是一片不断翻滚的、苍白的混沌——正是轮回海深处那寂灭奇点的景象!
“尊使,”长老残魂以最谦卑的意念禀报,“‘青灯行者’活动愈发频繁,已摧毁我等三处重要节点,十余处信标。其对轮回之力的运用愈发精妙,似乎……似乎得到了某种持续的指引。”
黑曜石圆盘中,那冰冷的意志再次传来:“无妨。蜉蝣撼树,徒劳无功。寂灭潮汐已不可逆,奇点已然稳固。彼之挣扎,不过是为终焉增添些许余兴。”
“可是尊使,那轮回本源似乎……”
“哼!”冰冷意志打断了他,“伪轮回初立,根基未稳,其意志虽奇,却受限于法则框架,能干预世间几何?待潮汐一起,内外交攻,其自身难保,何况一介行者?”
长老残魂不敢再多言。
“汝之任务不变,盯紧她。此外,留意佛殒之地是否有其他异常动静,尤其是……与‘预言’或‘异数’相关的迹象。”冰冷意志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寻?
“谨遵尊使之命!”长老残魂虽然疑惑为何要留意“预言”和“异数”,但还是恭敬领命。
圆盘中的苍白景象缓缓消散,恢复了漆黑。
长老残魂站起身,眼中幽光闪烁。“预言?异数?莫非除了归墟,还有其他势力在关注此地?”他隐隐感觉,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融入阴影,再次消失,决心不仅要盯紧柳青灯,也要开始留意佛殒之地可能存在的其他不寻常之处。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血色石窟一角,空间微微扭曲,一道模糊的、仿佛由无数细微沙尘组成的虚影一闪而逝,只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玩味意味的低笑:
“寂灭……归墟……呵呵,棋局……似乎越来越有趣了……那个小行者,倒是颗不错的棋子,或许……可以稍微‘点拨’一下?”
暗流,已不再仅限于归墟与轮回。更深的阴影,正在悄然蔓延。寂灭潮汐将至,而风暴眼中,却开始混入了来自未知方向的、充满恶意的微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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